,华白苏低头沉思了片刻,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我师弟?”
“越快越好。”
按照葛魏带来的消息,父皇原本就身体抱恙,听闻赫连淳译在边境战死的消息,更是气急攻心,病情立刻加重许多。
如今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想等到他回宫,若不出意外,他今天便要启程离开,若实在无法见到邢辰修,也只能让华白苏代为转达。
“那现在出发吧。”听闻苍川帝病危,华白苏也明白事态紧急,他下了床,也不避讳赫连淳锋,直接拿过一旁的衣物换上。
赫连淳锋自然不能穿着苍川战服直接闯入冉郢军营,便也跟着换了身便服,想了想,未免给邢辰修惹麻烦,又从柜中翻出了斗笠与黑纱,这才同华白苏一道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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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川军营到冉郢军营有些距离,这次赫连淳锋让人备了两匹快马,他们赶在午时前到了冉郢镇北军驻扎之处。
许是邢辰修提前交代过,巡卫听到华白苏报出名字,便带两人入了军营。
原本巡卫打算带着华白苏直接去邢辰修所在的寝帐,但华白苏想起与自己一道前来的赫连淳锋,便对那人道:“这位兄弟,能否替我找一个空帐子,请王爷和将军一同过去,我有些事,想与王爷商议。”
这事巡卫不敢擅自做主,便让两人留在原地,他先行去向永安王禀报。
华白苏点头应下,待那人离开了,才回头对赫连淳锋道:“我只能帮你见到我师弟,但他愿不愿意与你合作我无法左右,我也不会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他们师兄弟之间感情虽好,但邢辰修贵为当朝王爷,该守住的分寸,华白苏一定不会逾越半分。
赫连淳锋闻言笑了笑:“我明白。”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不远处飞扑过来,撞入华白苏怀中。
华白苏像是早有准备,将对方牢牢接住,捧在手心里:“遇夏,好久不见了。”
赫连淳锋这才看清被华白苏抱着的那只肥鸟。
说是肥鸟一点也不夸张,那鸟身子滚圆,小小的脑袋像是从圆球里冒出了一个尖,爪子更是彻底埋藏在绒毛之中,让人容易忽视。
赫连淳锋曾经十分不解,华白苏明明被他囚在宫中,又是如何一直与外界保持联系,知道邢辰修派了人在凤临城保护他。
后来他到了华白苏所说的那家当铺,在那里见到了遇夏,才明白一切。
遇夏是当年被华白苏之母贺幺儿救回的幼鸟,与它一起的还有另外三只,按照出生的顺序,分别起名为迎春、临秋、逢冬。
因为四兄弟长得实在太过相似,飞在天上时难以区分,于是贺幺儿便用一种不易褪色的特殊染料给它们染了颜色,绿色的迎春,赤红的遇夏,金黄的临冬,以及因为名字逃过一劫的纯白色逢冬。
贺幺儿及他们师兄妹三人各养了一只,这只遇夏便是属于华白苏的。
这鸟天生对气味特别敏感,能认出主人身上的气味,方圆百里之内,只要出笼便能寻到自己的主人。
当初华白苏就是通过遇夏与外界联系,哪怕宫中守卫再森严,也没办法看住这样的小鸟,遇夏自然是来去自如。
此时遇夏像是不满华白苏将它丢下多日,一直在华白苏手中撒娇打滚,华白苏一边顺着它后背的毛发,一边对赫连淳锋道:“遇夏平日里很听话,就是有些粘人,二殿下不要介意。”
遇夏像是才注意到主人身旁还有其他人跟着,立刻乖巧地收起肚皮,飞到华白苏的肩膀上站好。
正好这时刚刚的那名巡卫也赶了回来,按照邢辰修的吩咐,将两人带到顶空着的营帐中:“永安王与卫将军一会儿便到,两位先在此休息片刻。”
说完那人就退了出去,显然也是邢辰修交代过。
华白苏四处看了看,找了张椅子安顿好自己,闲来无事索性将遇夏抱回手中继续安抚。
没过多久,帐帘再次被掀开,伴随着一声“师兄”,邢辰修带着卫衍走入帐内。
听见动静,华白苏抬起头,冲着来人笑道:“嗨,小修修,好久不见。”
华白苏表面总喜欢与人嬉闹,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模样,但其实性子极冷,师兄妹三人中唯他对治病救人毫无兴趣,因此一点也未习得父亲的医术,只醉心研究各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毒物。
邢辰修则与华白苏正相反,邢辰修面上极冷,加上其永安王的身份,让人不敢接近,但实则他心肠极好,若人对他一分好,他必以两分偿还,对冉郢当今圣上是如此,对师父及师兄师妹亦是如此。
也是因为这样,华白苏总爱逗这师弟,喜欢看他露出与以往不同的神色。
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无论是称呼还是别的什么,邢辰修都早已经习惯,倒是他身后跟着的卫衍,听到他这一句后显得十分诧异,甚至脚底打滑,差点摔了一跤。
邢辰修将卫衍扶住,顺势勾住对方的手臂,对华白苏介绍道:“师兄,这就是卫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