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了,这是我的朋友傅云章,他也会画画,画国画的,跟我过来看看。”
傅云章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用这种措辞介绍自己,感觉很有意思:“你好。”
这人连忙回了声好,这才发现自己把客人堵在门口,连忙把人让了进来:“对了韩桦,老爷子今天心情又不好,午饭还没吃呢,你去哄哄他,饭菜在厨房。”
韩桦点头,把傅云章交给对方招待,就直接去了厨房。
这人看傅云章也跟韩桦一样,长着一张能直接拿来吃饭的脸,不由得好奇道:“你是专职画画,还是有另外的工作?”
傅云章想着他们还要待好几天,可能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照实说了:“还有其他的工作。”
这人又是一阵感叹:“真好啊……你这样很好,韩桦能改变也很好。当初韩桦那画功,就算去仿画,也能赚不少钱,可他偏偏不,就是要自己创作,那会我还担心他有一天会疯掉,流落街头呢!”
这人说话的时候,又是艳羡,又是失落:“我也想像他一样,可是好难啊……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我还是想靠画画成功,是不是很蠢?”
傅云章看着他,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不蠢,只要你没有想着不劳而获,就不蠢。”
这人轻舒一口气,点了点头:“是啊……一直在努力就好。”
他话音落下,便是一阵沉默。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要聊什么的时候,韩桦走了回来。
他看着韩桦一脸凝重的表情,担忧地问道:“老爷子还是不肯吃东西?”
韩桦摇了摇头:“不是,东西吃了,但我担心,老爷子这样下去,就算到大限之前,恐怕也画不出来……”
第44章
见了朋友,又看过老爷子,韩桦就带着傅云章,慢慢走出了这栋民居,去找这几天落脚的民宿。
走在路上的时候,韩桦没等傅云章问,就解释道:“老爷子本来家境不错,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儿子,一个知书达礼的妻子,可是在他儿子毕业的前一年,他儿子出了车祸,死了。他的妻子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一病不起,一个月后也去世了。”
韩桦说着,抬头看了眼天空:“老爷子前半生坎坷,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又这么没了。
“对他来说,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于是,他把房子卖了,来了这里,想画出妻子临死前想看的、那张丢失的一家三口去海边的照片,可十年了,他还是画不出来。”
韩桦说着,揉了揉眼睛:“老爷子画画很好的,可画不出来就是画不出来。早年他一个人住,后来他身体越来越差,周哥就死皮赖脸地说自己没钱,要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傅云章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在两个人口中出场的老爷子,会有这么一段往事。
他感觉心里有些堵,看韩桦情绪也有些消沉,就拍了拍他的手臂,问道:“那你的朋友呢?就是那位周哥。”
韩桦察觉到傅云章的安慰,轻舒了一口气:“周哥的故事简单一点,他父母离异,但是对他都还行,一直供他上完了大学。不过父母都有了新的家庭,他留在哪边都有点碍眼,干脆走了,过自己的生活。”
听韩桦这么说,傅云章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对方带自己来的用意,果然,韩桦很快接着说道:“云章,就我个人理解来说,如果你真的想把他们当一个角色演,而不是当综艺演,那么,我觉得无论是疯子还是哑巴,在演绎的过程中,可能你都得演出他们的苦以及希望。
“就像你们第一期,因为长期的压抑,哑巴才会在最后爆发;如果他一直都很幸福,可能他就不会爆发了。当然,我不是说周哥和老爷子会杀人,我的意思是,可能只有真正接触他们这样的,徘徊在悲伤与无奈边缘的人,才能更好的体会人性的复杂。”
韩桦说完,看傅云章一直看着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慌:“怎、怎么了?我说的话太愚蠢了?”
傅云章失笑,摇了摇头:“不是,我是突然从你的话里听到我自己的想法,我感觉挺有趣的。”
韩桦的情绪终于高昂了一点:“对你有帮助就好。老爷子傍晚会休息,等吃完晚饭,我们再一起过去看他吧!”
作为两个相当有时间观念的人,他们说好吃完晚饭过去,就是吃完晚饭过去。
休息之后的老爷子情绪好多了,看着慈眉善目的,见到傅云章就喊他过来坐下,完全把韩桦和周哥抛在了脑后。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喜欢画画吗?”
傅云章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白天韩桦形容的那种灰败的色彩,身上带着的也是普通老人的和蔼的气息。
他心里意外,但还是过去坐了下来,耐心地回答:“老先生,我姓傅,名云章。画画我会一些,不过不太好,平时主要写字多一点。”
老爷子这些年遇到的都是喜欢画画的年轻人,还没遇到喜欢写字的,眼睛当即一亮:“写字?书法吗?你是哪一派?”
傅云章想了想,模糊掉师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