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在这个壳公司内,清理旧业务,注入新产业,就已经够我们忙了,英国一来有我大哥撑着,不劳‘旁人’Cao心,二来,我们两边维持太牵扯Jing力了,那边也实在顾不上。”严修筠一笑,“更何况,我们还要和何校长一起Cao持‘华方’上市事宜。”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吴哲茂闻言后,竟然奇迹般的偃旗息鼓另辟战场:“虽然严教授取代了我们,成了何校长首选的合作对象,但是‘华方’那边的情况,我到底是比你们了解的多了,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严教授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啊。”
严修筠的反应滴水不漏:“现下,我确实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吴哲茂眼神一动:“哦?但说无妨。”
“平城大学的校办企业采用的是内部竞聘,我的资历不够,但是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人,完全可以胜任此职。”严修筠道,“吴启思教授是您的晚辈,又是我工作上的好搭档,我们私下的关系一直非常不错,我想,如果能请吴启思教授竞聘‘华方’负责人一职,肯定会对我们今后开展工作,有着非常好的影响……您作为长辈,也能通过吴教授,给我们一些有益的指点,一举多得。”
他这个要求,显然让吴哲茂有点儿意外。
江晚晴听他们一来一往,又仔细品了品吴哲茂话里话外的意思,觉得吴哲茂想插手“华方”的心思从来没有断绝。
他一手“奉命安排”了钱晓河,一手布局盯住了“华方”,原本该两面开花的局面,硬生生被严修筠的出现所影响,连效果都打了个折扣。
如今,钱晓河已经是秋后的蚂蚱,结局虽然不尽人意,但聊胜于无。
可“华方”这边,一旦被严修筠彻底把持,就无力回天了。
“华方”里一定有吴哲茂想要的东西,不然他不会把话说得这样模棱两可而客气。
江晚晴不动声色的看了吴哲茂一眼,发现对方露出一种权衡利弊的眼神儿,而按照吴哲茂的老谋深算,他这个眼神里,意外也过于明显了。
推断而言,吴哲茂原本的设想,大概是安插个人手进去从长计议,没想到,严修筠一出手就给他安排了个大的。
这个安排,无论是从私人情感上而言,还是从他理智上想要达到的目的而言,都是他无法拒绝的。
从私人情感说,吴哲茂了解自己的侄子,让吴启思接手“华方”,最大的弊端是,想要进行暗箱Cao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吴启思为人板正,吴哲茂原本的那些手段,在吴启思面前必须藏着掖着,一旦被吴启思发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他。
而从理智而言,严修筠为了顾及他的面子和野心,直接提出将“华方”最高的职位拱手让人,吴哲茂如果不肯接受这样的“慷慨”,事后再想拐弯抹角地向严修筠提出“合作”,一定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怼回来——当初提供“负责人”的位置你都不在意,事后再找补,别有用心就太明显了。
吴哲茂无声地体味了一下其中的两权相害,又微微笑了。
“老了,是该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了。”他说着,又貌似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启思这个孩子,严教授也是了解的,老夫有心栽花,就怕流水无意啊。”
严修筠笑了:“吴教授一向敬重您,您的苦心,他一定会懂。”
他们想怎么做是一回事,吴启思肯不肯配合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晚晴原本也有这种担心,没想到严修筠一句话,把说服吴启思的任务撂给了吴哲茂,不由在心底幸灾乐祸的叫了一声好。
他们倒不是有意要坑吴教授,说白了,反而是信任所致——吴教授这个人光明磊落,有他在,吴哲茂不需要旁人提点,就会自动收敛自己,这可比以后随时提防吴哲茂的手段要省心地多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江晚晴并没和严修筠交流过,但是其中的意思,他们两个心照不宣——“华方”有朱和峰的痕迹,而当初陈雅云自杀前的很多事,无言的指向了这些痕迹。朱和峰已经死了,但是顺着那些痕迹深挖下去,陈雅云没说出口的一些事,总会浮出水面。事涉陈雅云,吴启思就一定会在这些事上尽心尽力。
“儿孙自有儿孙福。”半晌,吴哲茂似是感慨万千地道了一句,给此事做了个不是承诺的承诺,“我尽力而为。”
严修筠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和江晚晴对视一眼,与吴哲茂握手言别:“先谢过吴先生了,再会。”
半个月后,平城大学校方发出公示,吴启思教授受聘,成为“华方”旗下医药卫生行业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
67、36. ...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但是对于吴启思而言, 他可能是最没有官威的“新官”了。
“华方”的总部大楼远在平城高新区,离平城大学新校区都还有一段距离。吴启思手里带的科研项目没完, 升了副教授以后天天被邀请参与各种学术会议, 如今兼职了“华方”负责人,他的工作量直接上升了一倍, 各种工作逼迫他在高新区和老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