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却最终被仇恨和恶魔引诱,成为了一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真正的诈骗犯!”
韩乐雪双眼圆睁,怒道:“你知道什么?!钱晓河为了公司,害死我父亲,逼死我母亲,他如今的遭遇是他罪有应得!这是他的报应!”
“报应?呵……你问我知道什么,那相信宿命论的你又知道些什么呢?”季绍钧冷静的看着韩乐雪的癫狂,冷然一笑,“你是凭什么断定,恶人只会在你的眼前,而不会在你的背后呢?”
64、33. ...
韩乐雪猛然一愣:“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季绍钧解释说, “就像刚才, 你对我满心戒备,而对身后尾随你的人毫无察觉;我是来‘乐于助人’的, 他们来做什么, 我就不清楚了……至于这两个人是谁派来的,韩小姐恐怕自己心里有数。”
韩乐雪愣了一下儿, 表情空白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随后露出了一个游移不定的眼神。
她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但是这个猜测一定推翻了她之前的很多认知,让她在第一时间的反应是”不愿相信“。
她的眼里有恐惧,眼神非常不安地动了动, 六神无主之下, 仍然警惕地看着季绍钧:“那你是来做什么的……除了你说的救我以外。”
季绍钧笑了笑, 示意她放松。
“我也说了,你总是把戒心用在不必要的地方……”
季绍钧挑了挑眼角, 自以为英俊风流地笑了笑。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韩乐雪并不买账, 只好自觉浪费感情地耸耸肩,放弃了以帅服人的计划。
“我当然有目的,但是我自认是个磊落的君子, 所以我会把我的目的告诉你, 你肯配合我的话,我立刻就能带你从这里脱身。”
韩乐雪皱眉看他:“如果我不配和你呢?”
“那对我来说确实会有点麻烦,主要会被某些该死的损友嘲讽魅力不足。”季绍钧说, “但是韩小姐,对你来说,麻烦就更大了,怎么离开这个机场,可能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韩乐雪:“……”
季绍钧意犹未尽:“你怎么绕过那一男一女?怎么绕过公正不阿的手续办理人员?以后又怎么带着‘诈骗犯’的身份,亡命天涯?……哦对了,你觉得这一男一女,还有办理手续的人,是‘没有受过任何人指使’,无理由的为难你的吗?”
韩乐雪眼神动了动,已经有了明显的松懈,但是紧绷的神经和谨慎的心态让她不由讨价还价:“我配合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季绍钧本质里是个商人,韩乐雪这句讨价还价反倒问得他身心舒畅——毕竟,他更喜欢有来有往的利益交换。
“当年,‘大唐’的创始人家族和你父亲之间,因为理念不同,所以在公司发展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钱晓河当年急需一个壳公司,所以用手段,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同时策划了一起莫须有的诈骗案。他一手哄骗着创始人家族,一边栽赃陷害,逼死你父亲,让你家破人亡。”
季绍钧说着,眼神扫过韩乐雪牙关紧咬的表情:“你如今的所作所为,确实‘逼迫’钱晓河卖掉了‘天翼’股权……但是,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吗?”
提起“钱晓河”这个名字,韩乐雪眼里的恨意是纯粹而直白的,她深吸一口气,丝毫不肯掩饰地咬牙切齿道:“他碎尸万段都不够。”
“‘碎尸万段’这个办法不合人权。”季绍钧笑了,“但是我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最起码,妻离子散,锒铛入狱……你觉得这个下场,还可以接受吗?”
韩乐雪一愣。
“再重的‘刑罚’,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要利用法律手段。”季绍钧似乎对这个“结果”也显得有点儿遗憾,“但是在依法处置了钱晓河以后,顺利的话,我还能让你洗清‘诈骗’的罪名,从此安全地从平城离开,如你母亲希望的那样,去过你清清白白的生活,而不是像这样,把自己的脸武装起来,朝不保夕东躲西藏……所以,你要不要试试?”
惩罚罪人,获得新生。
这比韩乐雪自己能够做到的,要好出太多。
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年岁尚幼。
此前,她一直跟随母亲在美国,过着无忧无虑而优渥的生活。
父亲总是很忙,但是只要他有出差的机会或是假期,就总会回到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家里,和她们母女一起享受,那至今让她回忆起来都面带笑意的温馨时光。
只可惜,彩云易散琉璃脆,突然有一天,灾难降临,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原本温和善良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原本温馨的家庭从此被黑暗笼罩,万劫不复。
那段灰暗的日子,让韩乐雪此生最怕听见哭声。
母亲也曾短暂地振作起来,多方奔走,为她那不明不白死在车轮下的丈夫求一个公正,求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