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任了,恭喜您。”
冯教授对江晚晴的恭维并不怎么受用,十分苛刻地挑了挑嘴角就当一个笑容,随后道:“李教授我们都了解,她说的话,不能当真的……校企负责人选聘,别人不知道其中关窍,江老师不会不知道,您这样说,就是搪塞我了。”
江晚晴心说“我怎么就知道关窍了”,表面上却只是客气地笑了一笑。
“您说的这话,我不太明白。”江晚晴说着,看了一眼冯教授抿起来的唇,又补充了一句,“这其中可能有一些误会,但既然您来找我了,我也很乐意消除这些误会……冯教授,愿闻其详。”
冯教授被她不软不硬地噎了一句,但是在她这个态度下,明知道她装糊涂,却也不好意思表露不满,他顿了一下,干脆单刀直入道:“不瞒小江老师,我很希望自己能够聘上‘华方’的负责人。可能小江老师会觉得我一个知识分子未免功利心太重,但是人往高处走的道理你一定明白,更直白一点的说,知识分子也上有老下有小,我需要养家糊口。”
江晚晴点点头,对此不鼓励也不嘲讽:“当然能理解,冯教授,这是人之常情。”
“我为这件事付出了很多Jing力,而且我参加工作将近三十年,自认为能力上完全可以胜任这一工作。”冯教授抬起头看着江晚晴,又道,“所以我希望,在考虑聘任人选的时候,能综合考虑我的工作能力与资历,而把私人情绪放到一边。”
这话说得就有点意思了,江晚晴敏锐地抓住了冯教授的重点:“私人情绪?”
冯教授见她终于和自己聊到了一起,开门见山道:“小江老师肯定非常清楚朱和峰教授的事情,之前,他就是在‘华方’负责人这个位置。”
“等等。”江晚晴制止了他,“什么叫‘我肯定非常清楚朱和峰的事情’,这件事和您想要聘任华方负责人有直接联系吗?”
她的言辞非常的犀利,冯教授在她这样的言辞下顿了一秒,而后道:“这些事和江老师有多少关系,我们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江晚晴:“……”
我可去您的“心照不宣”吧!
但是话已至此,江晚晴大概明白了这个冯教授打得是什么算盘。
此前系里多有传言,朱和峰倒霉是因为得罪了江晚晴,而江晚晴是通过自己二伯的推荐,又打破了朱和峰这一“阻碍”,才进入平城大学任职的。
这样的“因果关系”则给了很多人一种江晚晴“手眼通天”的错觉,这种错觉在口口相传的谣言中无限放大,终于,变成了冯教授现在所理解的这样——他认为,江晚晴有平城大学药学院人事任免方面的生杀大权。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江晚晴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成分,虽然江家有点儿光环,但是发光的主体暂时轮不到江晚晴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晚辈;而朱和峰那件事更和“背景”“权力”这样的事情沾不上任何的边儿,完全是他胡作非为咎由自取。
可是有人偏偏把这些事的关键点模糊掉,把舆论往“私人恩怨“上引,这就其心可诛了。
江晚晴细细思索一下儿,觉得冯教授的态度堪称无风不起浪,风浪的由来,则需要她定下神才能想明白。
而目前,她必须冷静下来,杀一杀这股“妖风”的锐气。
于是江晚晴笑了。
“冯教授,我要和您说明两点。”她表情含笑,眼神却越显锐利,“首先,我必须要澄清,无论外面有什么传言,又或者您从什么人那里听到什么捕风捉影的猜测,我都要告诉您,朱和峰教授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同样,学校选聘校企负责人的事情,我也没有任何决策或者建议权。”
冯教授的眼神明显不信。
江晚晴笑了一笑,“好脾气”地继续解释:“不瞒您说,校企负责人选聘的事情,我刚刚关注过,但是我只是带着一种关心周围热点的心态去关心,而不是作为一个决策人去关心,您心有疑惑有误会,我也耐心地跟您分析一下——”
冯教授忍了忍:“你说。”
“校企负责人的聘任通知中,明确规定了聘任资格,我记不太清具体,就简要说几条。”江晚晴道,“首先,规定要求有行政级别——我暂时没有;其次规定了职称,要高级——我自己的职称今年刚评到中级;最后还有一点,年龄要求三十五岁以上,五十七岁以下——我无论上下都不达标。”
冯教授闻言皱眉,忍不住道:“可是……”
“您听说我说完。”江晚晴直接打断了他,“我跟您一一说明这个条件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您,这个负责人选聘,完全不是为了我这样一个没有资历的年轻人量身打造的,而既然我并不参加选聘,我无论有没有手段有没有背景,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和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较劲?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冯教授一愣,表情有几分松动:“小江老师说的有几分道理……”
江晚晴却不是来听他夸奖“有道理”的,闻言冷然哼笑了一声:“但是冯教授,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