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的往隔壁实验室搬东西。
药学院的搬迁启动在即,所有实验室都会搬到新校区,这段时间,除了一些正在加紧收尾的项目还在运行,其他期限比较长的项目实验室都已经开始着手启动搬迁工作了,每天都有人来拆大型试验设备。
江晚晴没把这些人的活动当一回事儿,避让开搬东西的工人,她径直进了自己实验室。
博士生的实验也确实出了点儿问题,怎么做都做不出需要的数据,江晚晴琢磨了一下儿,调整了一下实验步骤,还列了张单子替她加了两个实验,等到她细致地交代了注意事项,刚出实验室的门儿,就被吴启思吴副教授迎面堵了个正着儿。
“江老师。”吴博士说话还是一板一眼,“院长说,有些事情需要召集大家商量,正组织开会呢,让我和您一道儿过去。”
江晚晴先是一愣,随后听到“院长”两个字,她就眼皮直跳。
昨天孟采薇和季绍钧的轮番“科普”,让她对平城首富吴哲茂先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以前,她一想起吴先生,就只能联想到电视财经频道里那个笑眯眯的老人,还有银行里堆积如山的钞票;而一晚之间,她的条件反射被强行更改了状态,只要听见“吴哲茂”三个字,只能想起“养小鬼”,“洗钱”,“黑心商人”这些字眼儿,十分激发她的求生欲。
而“院长”两个字,已经要和“慷慨解囊”的吴首富画等号了。
“呃……”江晚晴表情空白了两秒,突然一捂肚子,“那个吴博士……那个那个,我先去个卫生间……院长那边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随后,她就在吴启思看神经病的眼神下,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卫生间。
吴启思一个正人君子,当然不可能尾随青年女教师进女厕所。
江晚晴绣花儿一样的在卫生间墨迹了半晌,打定了主意,准备在里面耗到吴启思走了再出来。
卫生间的气息混合了消毒水和莫名气味的“芬芳”,十分令人作呕,江晚晴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抽了还是被严天意传染了“见风就卷”的毛病,居然想出这么一个下策。
然而她也不敢出门去看——万一吴启思没走呢?
这一旦撞上了,不仅还得去见院长,就连解释起自己“突然发病”的原因也挺尴尬的。
就在她准备发个微信,把实验室里的博士生召唤出来,看看吴启思还在不在的时候,女厕所门一开,博士生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走了进来。
江晚晴像是看到了救星,忙做出“小点声”的动作,一把将博士生扯进最里面,劈头就问:“吴教授走了吗?”
博士生被江晚晴问的找不着北,于是,拿江晚晴当神经病看的人又多了一个。
“吴教授说您不舒服,突然进了卫生间,半天都没出来。他怕您出事儿,让我进来看看……”博士生一脸狐疑,“您在这儿干什么呢?他都已经准备叫救护车了!”
江晚晴:“……”
吴启思的死心眼儿真是名不虚传,让人哭笑不得。
江晚晴接连收获了两个“你没毛病吧”的眼神儿,自己那原本就脆弱的小脸皮已经挂不住了,勉强才能维持住自己的道貌岸然,风萧萧兮地冲博士生笑了一笑,找个理由儿给自己挽了个尊:“没事……我……那什么。”
同为女性,博士生也苦恼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听见江晚晴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哦,这样……那是没法儿跟吴教授说,您带东西了吗,我那有,我去实验室给您拿?”
“不用不用。”江晚晴连连拒绝,“我弄利索了……我现在就出去。”
博士生以为江晚晴尚在体会“每个月都有七天流血不止”的痛苦,对她纠结的表情深表同情,客气地笑了笑:“那……您出去?不行先把吴教授哄走吧,您再不出去,他大概真要叫救护车了。”
江晚晴:“……”
一个谎言总要二百个谎言来圆,江晚晴此番算是有了彻底体会。
院长简直“知人善用”,派吴启思来叫她,就是吃准了吴启思这种让人连拒绝都会有负疚感的缺心眼儿能降服她。
江晚晴叹了一口气,和博士生一前一后的从女厕所出来,一拐弯儿,果然发现吴启思还等在那儿,手里正捏着手机。
三人一打照面,吴启思就是一愣:“江老师……您这是……”
“江老师突然肚子不舒服,误会误会。”博士生笑着帮江晚晴圆了个谎。
江晚晴和博士生互相告了个别,暗中叹气。
她也算意识到,学院里的这件事,靠单纯的“躲避”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她还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调整策略。
听说江晚晴没事儿,吴启思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江老师,院长还等着……我们现在过去?”
“行。”江晚晴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和吴启思一起下了楼,才又问道,“院长说没说什么事儿?”
“我也没听说。”吴启思推了推眼镜,“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