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回头怪爸爸没提醒你。”
宵夜摊子上人声鼎沸,秦锦头一次坐在这种露天环境下吃饭,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跟自己格格不入。邻桌几个人正拿着啤酒瓶对吹,吆喝声一声大过一声,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盘旋在头顶上方,给夜晚增添了不少色彩。
他夹着一只虾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孟钦时这个大大咧咧惯了的人剥虾竟然这么利索,虾壳和虾线都弄得干干净净,rou的部分一丁点也没少。
闻澈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手往那盘蒸虾的位置伸过去,笑容瞬间消失:“卧槽!我的虾呢?”
坐在他身边的乐队键盘手庄以铭朝着秦锦面前堆成山的盘子努了努嘴:“全在那儿呢。”
“孟钦时,你可以啊。”闻澈瞪大了眼睛:“老子一个都没吃着呢!”
“吃你的烤串去!”孟钦时一边眼疾手快的把剥好的虾护住,一边冲人说道:“小锦就这么点吃的了,你也好意思抢?”
闻澈看了看孟钦时,又看了看正心安理得地吃着满满一盘蒸虾的秦锦,控诉道:“这么多烤串,他不吃吗?”
“这烤串全是地沟油,他怎么吃?”孟钦时回答得理直气壮。
所有人都被他这套理论震得说不出话来,江慎伸手去拿烤rou的动作都放慢了,别人吃地沟油不要紧,他们家秦锦就得被供着呢。
“我靠,你真是......”闻澈一时无言,他站起来转过身冲着忙得跟陀螺似的服务员喊道:“服务员,这边再给我上一盘蒸......卧槽!我的衣服!”
话还没说完,闻澈被隔壁桌的一个醉鬼泼了一身的油汤,白T恤顿时被浸透了,他低头看着脏兮兮的衣服,眉毛几乎打了个结。
醉鬼看上去二十来岁,一身酒气的拍了拍闻澈的肩膀,大着舌头道:“不好意思啊。”
然后他就转身继续跟自己那桌的朋友嬉笑玩闹,表现得毫无诚意。这无疑激怒了还等着对方诚恳道歉的闻澈,他一把揪过那醉鬼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你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事儿了?老子的衣服一千八!你他娘的赔!”
“哎呦!怎么着?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啊?”那人一双眼睛瞪过来,音调也提高了不少,他这一开口,身后那几个年轻男人立刻站起来转向了这边:“把手拿开!”
“不拿!你他娘的先给老子赔钱!”闻澈扯着嗓子吼道。
“想干架是吧?找打是吧?小兔崽子!”
“来啊来啊!看爸爸不教你做人!”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推推搡搡,之后迅速扭打成了一团。
秦锦注意到身边的孟钦时表情突然有了变化,他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收敛了脸上挂着的笑容,慢慢地站了起来;江慎、庄以铭还有乐队另一个人高马大的贝斯手也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这场景,活像一部古惑仔。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边先动了手,今晚这宵夜摊老板算是倒了大霉,碎掉的玻璃杯啤酒瓶,被打散架的拼接桌椅,满地被踩得稀碎的烧烤,被殃及的无辜群众还没来得及吃完就迅速撤离了现场。
只有秦锦像个没事人似的,端着孟钦时给他剥好的那盘虾吃得一脸镇定。
孟钦时抽空道:“你站远点吃,我打完架接着给你剥。”
“嗯...”秦锦头也不抬应了一声:“记得洗手。”
“我靠!这他妈还有一个吃虾的?”对方一人眼尖的发现了秦锦,大声嚷嚷着。随后他伸手打掉了秦锦手里的盘子,冲人恶狠狠道:“我他妈让你吃!看不起谁呢?”
白嫩嫩的虾rou掉在地上,落了灰,又被那人踩了几脚,秦锦一张脸顿时凝结成了冰,他看了那人一眼,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在人身上,下一秒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已经散架的桌子上。
“卧槽,学霸这么猛?”闻澈抽空跟江慎咬耳朵。
江慎回答:“肯定是平时揍孟钦时练出来的。”
双方大混战更厉害了,那个被秦锦踹了的人爬起来就往这头冲,骂骂咧咧的要给秦锦一点颜色看看,然后被孟钦时拽过去一通狂揍。
“哎哎哎!停手停手!你们干嘛呢!”估计是老板报了警,只见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吆喝着一路小跑过来,横在两方人马中间拉出一段距离。
为首的中年警察目光在双方脸上扫视了一圈,随后斥道:“统统给我带走!”
片区派出所里的空调吹得秦锦一身鸡皮疙瘩,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来来往往的人,放空了耳朵完全把那老民警的斥责隔离。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进派出所就是以这种方式进来。背靠着墙,跟一群脸上挂了彩看上去五彩斑斓的不良少年一起排排站,被来往的路人不明所以的围观。
这么新奇的丢脸方式,他从前想都没想过。
“几杯酒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聚众打架?以为自己拍黑道电影呢?!年纪不小了,这么冲动?”那老民警背着手,正在给对方那几名伤势惨烈的年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