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在刑部大牢的事。
中秋当夜,唐慎提着一笼月饼去见王溱,他与王溱约好了中秋在尚书府赏月。
八月入望,秋风闲凉舒适。王溱在院中摆了一张小桌,只闻满院花香,再配上如水月色,当真令人心旷神怡。唐慎与王溱在院中赏月,唐慎吃着月饼,喝着果酒。他品了一口酒后,惊讶道:“这酒甘洌清香,醇而不厚,难得有这样的好酒,师兄家中可还有?”
王溱举着酒杯,抬眸道:“有。小师弟喜欢,走时拿两坛走吧。”
唐慎喜不自胜:“好。”
上辈子唐慎不是个喜欢喝酒的人,而这辈子他不得不喝酒,但古代的酒实在不是很好喝。要么烈度不够,要么太过粗陋。好东西都在王子丰这,难得喝到这么好喝的酒,唐慎也乐得多喝一些。
唐慎并不知道,这果酒闻起来清香,却后劲十足。
两人一边赏月,一边yin诗品酒。喝了一壶酒后,唐慎只觉两眼发晕,他迷迷糊糊地看着王溱,道:“我醉了,看见两个师兄了。”
王溱也没想到唐慎居然会醉,他讶异了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唐慎突然用郑重的语气道:“王子丰!”
王溱心头一震,只觉头皮一麻,接着哭笑不得道:“你甚少叫我的字,总是叫我师兄。没想着喝醉后,你反而敢这么喊了。这倒也难得,不如多喊几声?”
唐慎仿佛能听懂他的话,又连着喊了好几句。
“王子丰……”
“王子丰!”
“王子丰!”
王溱被他喊得心头发酥,他端着酒也不喝,就这么眯着眼睛看着唐慎发酒疯。
“王子丰。”
“嗯?”
“你说说话。”
“……想听什么?”
唐慎想了半天,道:“你唱首歌吧。”
王溱怔住。
唱歌?
他无奈道:“我倒是不知道,我还会唱歌。我会弹曲子,小师弟要听曲子么?《凤求凰》和《长相思》,我皆擅长。”
唐慎定定地看着王溱,忽然道:“我头好晕,我想睡了。”
王溱蹙起眉头,还没开口,便见唐慎突然说了句“啊我睡了”,接着倒头就睡,睡得让人措手不及,过了好一会儿王溱才回过神。他顿时觉着好笑又无奈,喊来书童,打算将唐慎送去就寝。那书童来了后,驾着唐慎就要走,才走了两步,王溱喊住他。
书童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自家公子。
王溱上下端量片刻,道:“我背他吧。”
书童愣了会儿,接着帮着把唐慎放到王溱的背上。王溱拉着唐慎的两只手,让他环住自己的脖子,他站起身,背着软趴趴的唐慎,一步一步走去客房。在自己的院子和客房之间他停顿了几步,最终还是去了客房,将唐慎安置在那儿。
唐慎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王溱站在他的床边,低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再唤一声王子丰试试?”
回应他的是唐慎平稳的呼吸。
王溱捏了一会儿唐慎的脸,就离开了客房,因为管家有事禀报。然而这次连他都没想到,等他离开后,过了片刻,唐慎倏地睁开眼。他仍旧觉得头脑发晕,脸颊上还带着一点醉酒的驼红。但在迷糊之间,唐慎骤然感到神思清明。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是刚才王溱捏他的地方。
唐慎心中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他一闭上眼,就是王溱刚才端着酒看他的模样。月光下,这人已经不再似凡人,飘然若仙。可那双眼睛里的感情浓郁沉淀得令唐慎心头发慌。
第一声“王子丰”喊出来时,确实是借着酒劲,刚喊出口,唐慎自己都愣住了。他莫名其妙地喊了几句“王子丰”,但到后来他清醒了,觉得不该这样轻慢王溱,得罪于他,却没想王溱自己听上瘾了。
事情慢慢便成了那样。
唐慎闭上眼,他耳边是王溱轻缓温和的声音。
忽然,苏温允的话从他脑中闪过。
因为王子丰有龙阳之好!
这话轰然在唐慎的耳中炸开。
那一日在幽州府衙,苏温允被他说服了,以为是自己误会了王溱。可唐慎的心里却埋下了一粒种子。这种子生根发芽,如今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感到掌心下的皮肤在滚滚发烫,烫得他不能自已,可他胸膛中那震颤的心脏,却又澎湃着令他无法理解的思绪。
“王子丰……”开口时,是沙哑的声音。
这一遭,唐慎正借着酒劲胡思乱想着,他真的看不懂王子丰其人。
而另一遭,王溱来到书房。他的衣衫上沾了唐慎的酒气,于是他换了件白色锦袍,少了几丝官场的世俗气,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进了书房后,王溱瞧到来人,他并未惊讶,而是道:“查得如何了。”
“回公子的话,小的回金陵数月,确实查出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