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府上那些小子习字,秦大人教得可是认真,我也要。”
“嗯?”秦青想了想,“怎么教?”
“手把手地教。”蒋岑抬起右手来,“你要抓着我的手,教我拿笔,教我运笔,手把手,就是手把着手,一点也不能松开。”
这话前头听着还行,这后头怎么就开始变了?秦青再一看他眼中笑意,伸手将他爪子给拍了下去。
“干嘛啊这么用力,人家好疼的。”
这人,实在是没个正经,方才真是白淌了那么多眼睛水。秦青推了他,伸手又抹了抹脸:“疼也活该!”
蒋岑退后几步,并不在意,伸了自己袖子来:“呐,给你擦。”
秦青自然不会客气,直抹了个干净才罢手,忽然又想起他刚才的话,抬头道:“那孩子是你特意送进来的罢?”
“哪个?”
“别装了,那个孩子,用了我的血涂子从战场回来的。”秦青没有说最后还收他做了义子,“字都跟你写得一样,鬼都瞧不懂。”
蒋岑倒不怕丑:“闲来无事就教了些,反正我看大夫们开的药方子也是瞧不懂的多,不妨事。”
秦青觑他一眼:“你倒是敢教。”
正说着,外头芦苇敲了门:“小姐,书找到了吗?”
“还有两本,你先去外头等我一会吧。”秦青扬声应了,“对了,你拿的药,去库房登记一下。”
“是。”
待人走远了,蒋岑皱眉:“我方才说的是真的,我还是直接把你扛回家吧。”
“闭嘴。”
“真的,而且团子也想娘了。”
秦青自然是不会听他胡邹的,回身去继续找书,蒋岑便就跟着,不死心道:“你爹若是更喜欢陈二,怎么办?”
“不会的。”秦青一边找着,一边抽空瞧他一眼,“你不是说我爹送了陈二一副名画么?”
“对呀,没送我。”
秦青自动忽略了后半句:“我爹对陈二有些愧疚之心,送了,这件事情便就了却了,不送,才是存了心思。你要是没猜透这一层,才不会走得那般痛快。”
“能看出来么?”蒋岑深刻反思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道,“啧,失策了,我还说要请陈二喝茶呢,显得我大气沉稳。”
秦青捧了书重新站到了他面前,也不知该说他不要脸还是说他轻狂,虽然二者也没什么区别了。
见她过来,蒋岑也收回在书架上胡乱划拉的手:“找好了?”
“嗯。”
“要不你再找找?保不准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呢。”
秦青怎么不明白他心思,只是若是再继续找下去,莫说是芦苇疑心了,怕是书院里的小厮都该过问了。
蒋岑瞧她一眼,明白是没有戏了,这才伸长腿坐了下去:“好吧。”
鲜少能有少年如他这般期期艾艾还能不失男儿气,秦青缓了目光扫过他眉眼,也跟着坐了过去:“今日约你来,其实还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
“陈怡榕,她非进宫不可吗?”
“陈三?她入宫是陈家的选择,亦是荣皇后的选择,在陛下看来,也无甚不可。”蒋岑顿了顿,“至于太子殿下……”
“殿下能拒绝吗?”
蒋岑垂下头去,不知她想的什么,须臾却摇了头:“可以,但是太早。”
可以,因为他毕竟是太子,太早,因为此时与荣皇后撕破了脸面,不值得。
秦青声音染了些许叹息:“其实,入宫陪伴太子殿下,一直都是陈怡榕的心愿。只她到底还是在入宫前明白这一场嫁娶,不过权益。”
实在是无情。还不如一直骗着她。
正想着,脸却是被人捧起来,蒋岑伸手捏了捏:“有什么好想的,她又不是傻子,说到底也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确然如此,但是……”
“但是你那侍女动作太快,这都到院门口了。”蒋岑可惜地看她,“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话音未落,脸上便就骤然一暖,秦青愣怔,刚要说话,蒋岑却是怼着她另一侧面颊又亲了一口,这才放了手一个哧溜就打后窗滚了出去。
“小姐,都登记好了。”芦苇推门进来。
秦青这才赶忙拿手覆了脸颊:“嗯。”
“小姐脸怎么了?”
不等芦苇上前来瞧,秦青就又将手里的书册递给她:“这天气倒是慢慢暖和起来了,走吧。”
啊?芦苇哦了一声跟上:“小姐说得是,咱们这春日短得狠,怕是过不久就要热起来了。噫!那王婶娘是不是又要开始做茯苓糕了?”
“是是是,有你吃的。”二人这才说笑着往回去。
木通眼瞧着自家主子打书院后墙出来,瞧也不瞧他一眼就上了马,赶紧也策马追上:“少爷,少爷有什么好事情吗?”
“嗯,挺好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