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妹妹喜欢,这一只就送与妹妹了,不必还来。”
“那怎么行,倒像是我贪了姐姐便宜了。”
宁清言这才笑了:“这便宜,你贪了也罢。”
“那谢过姐姐了!”
如此,后边的时间,二人终究是谈笑间打发了去。晚间上边给各殿住着的都拨了饭菜下来,送进的时候,一一提醒了各位明日皆要盛装出席,又给各家都添了银丝炭取暖,才端了空下的食盒回去复命。
秦青挑了筷子随便用了些,也不是很能吃得下,叫芦苇先行撤了去。一时无事,便就多点了灯,当真开始钻研起那络子来。
人有的时候,确然是需要这般静处,秦青一点一点将那络子挑散了,又依着那模样,慢慢还原着。
脑海里亦是穿针走线般,慢慢描摹出一些大概的轮廓。
“呲——”
“小姐怎么了?”芦苇端了茶进来,“呀!小姐小心些,这挑络子的针最是尖利了!”
“没事。”秦青抬手拦了芦苇要伸过来的手,只眼瞧着手里的物件,忽而问道,“我听外头有些喧闹,怎么了?”
“哦,奴婢刚要与小姐说呢。皇后娘娘赏了宫灯下来,命各家公子小姐们都挑了去,每人在上头写上诗句或者谜语,明日一早来收,大典上要一起瞧的。”芦苇取了大氅来,“小姐要去瞧瞧吗?奴婢方才看到宁大小姐也去了,就在廊桥。”
“公子们也在?”
“是。”芦苇点头,“皇后娘娘说了,年轻人就该有些朝气,莫要太拘着,倒未曾叫公公分开来送。”
“喔。”秦青低了头去,手里的络子没了形,纵然是依着原本的线,也是走得磕磕绊绊。
“小姐可是不想去?那奴婢去替小姐取了来。”毕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公公亲自送下的,总不能不去,只是这话芦苇却没有说。
“走吧。”
灯下的人缓缓站了起来,芦苇这才应了一声跟上。
宫灯已经被领走得差不多了,公公一一数过,问身边的小太监:“还有哪几家未来?”
“回师父,还有宁国侯府家,秦家,哦,还有蒋家。”小太监应声,“陈太师家公子也未来领,稍后小的单独送去……”
正说着,却是听得那边响起车轱辘的声音。
公公惊诧回头,立时更是愣怔。那被人拿绳子绑了轮椅拉将过来的,不是陈二公子又是谁。
“蒋公子您这是?”公公躬身过去,瞧得那前头拉了绳子的人,“公子这般,怕是不妥。陈二公子行动不方便,不来也便罢了,蒋公子如何这般羞辱?”
“羞辱?!”蒋岑将手里的绳子一扔,“公公可别瞧错了,我与陈二公子情投意合,投缘得很,就是陈二公子不喜热闹,我特意循着人少拉了他来,公公如何不瞧瞧,我也是坐着轮椅呢!”
“这……这不当比的……”公公抽眼瞧那蒋岑身后的人,此番却是无甚表情,似乎这一切不过一个闹剧。
“怎么比不得了?莫不是要我将腿也给你瞧瞧?”
“使不得使不得!”公公为难,“既然来了,还请挑盏灯吧。”
蒋岑这才放过他,回身与陈宴道:“哎,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爷拖了你一路,很累的,快挑!”
公公立在边上,也不好提醒,反是那白衣公子淡淡理了衣裳,缓缓抬手一指。
小太监麻溜,赶紧将宫灯递过去,不想中途被人劫了道,蒋岑将那灯提将过来:“啧,你喜欢这盏?我瞧瞧。”
“蒋岑。”这次,陈宴终究开了口,“人,我来了。灯,我也选了。你还要做何?”
“你生什么气啊,我还不是瞧你老一个人,你不闷吗?”蒋岑转了转那宫灯,又见他瞧住自己,终是伸手一递,“好好好,给你。”
陈宴一把接住,复又瞧了公公一眼,转身就走。行了几步停下,蒋岑再去看,那修长的手指已经解了绳索,丢在了地上。
小太监还在呆愣,就觉肩头一沉,蒋岑伸长手去拍了拍他:“哎,我行动不方便,你给我拿那个粉的。”
“粉……粉的?”
“对!就那个!”
小太监古怪地瞧了他一眼,只得将灯送了过去。
秦青一上得廊桥,就见得一个四仰八叉坐着的男子已经快要睡过去,边上立着几个太监,这阵势,怎么瞧都怪怪的。
为首的公公倒是见怪不怪:“就剩秦小姐一位啦!领了奴才好回去复命。”
“劳烦公公久等了。”秦青抬手,有小太监送了宫灯来。
“秦小姐来得迟,只余这一盏了。”小太监说着瞧了一眼那边不知可是假寐的人,“就……”
秦青了然:“可是那位公子选错了宫灯,把公子们的灯留于我了?”
“不过小姐,这宫灯么,除了颜色素了些,倒也无甚。”
“无妨。”秦青点了头接过。
不想下一刻,那边人却是醒了,张口就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