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藏。”苏念珠把画递给周玳,吩咐道:“好好收着。”
周玳哭丧着一张脸,在陆棠桦“我真的不想看的眼神中”,战战兢兢的把这幅画贴身藏好,仿佛在藏自己的脑袋般珍重。
“哎呀~”苏念珠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看了一眼日头,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做午饭了。
她记得后头园子里的池子里头养着一尾鱼,肥肥胖胖的看起来就十分美味。
决定了,今天就炖锅鱼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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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汤这种东西,最适宜久病体虚的人食用。
苏念珠挽着大袖,先将鱼在扔了葱姜蒜的油锅里过一遍,这样等一会儿才能熬出浓浓nai白的汤。
加了清冽泉水,煎好的鱼入锅,扔了几片姜,倒了些料酒去腥,又放了些盐,先用武火烧开,后改用文火炖煮十五分钟,再改用武火,放入嫩豆腐,烧开后拣去葱、姜,便可出锅了。
鱼是最鲜美的,尤其是在这冬日里,围着小炉子,喝上一碗nai白浓郁的鱼汤该是何等享受。
“剩下的煤灰正好可以温个红薯。”苏念珠顺手往小炉子下头扔了三个巴掌大的小红薯,拿着铁钳子用煤灰仔仔细细盖好。
周玳看着苏念珠的动作,忍不住想起小时自家祖母也是这般做的。只是等他长到八岁的时候,家乡闹饥荒,没法子,只能将他给卖了。后来也不知怎的,来回兜转,他被卖进了宫里头来做太监。
这宫里的苦命人多,不止他一个。
好人家的男娃娃谁愿意去了命根子来做太监呢?不过他算运气极好的,竟能碰见皇后娘娘这般菩萨一样的人。
其实之前,周玳听说过这位皇后娘娘。
说她刁蛮任性,性子极差,自从入了乾清宫给暴君冲喜之后,脾气更是坏的不行。
先前,周玳总是在外头守着,从未进去过。他并不了解这位皇后娘娘,只觉得这皇后娘娘每日里总是在哭,脾气倒也还好,有时候摔摔东西,倒也不算太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也就是三五天前吧。
皇后娘娘像是突然想开了,不哭了,也不闹了,乾清宫里摔碟子、摔碗的声音也没了。她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和善,处处经营,在这块早已被遗忘的干旱沙漠之上任命的扎根了。
娘娘也是个苦命的,嫁给了这样的暴君。
可另外一方面,周玳又自私的想,若是皇后娘娘没有嫁入宫来,他又怎么能碰上这样好的主子?
周玳捧着鱼汤,垂下眉眼,氤氲热气腾出,遮住眸中热意。
他愿意一辈子都做皇后娘娘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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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喝点鱼汤补补身子吧。”
最后一顿午餐,当然要紧着给最后一顿的人了。
陆棠桦一口气吃了顶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梅花,现在嘴巴里还沾着那股子花瓣苦涩的味道,自然不会客气。
“喂我。”
“哦。”
苏念珠左手端碗,右手拿勺,正准备喂,发现一个问题。
“周玳,把我昨天做的那个东西拿过来。”
“是,娘娘。”
周玳赶紧打开那朱红彩漆的衣柜,从里头取出一块布料来。
陆棠桦偏头去看,登时一惊,臊得面红耳赤,“这,这什么……”
“这是我给你做的,叫……”苏念珠想了想,道:“叫兜兜。”
就是简易版本的婴儿口水兜。一块布,上头加了两条线,往脖子上一挂,方便又干净。
方才陆棠桦看到那一块布上挂着的两条线,立刻思想不正的想到了某些东西,而当周玳把那块布抖开的时候,陆棠桦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此兜兜非彼兜兜。
“周玳,给陛下系上。”
“朕不要这个东西!”
陆棠桦虽然不知道这个兜兜是个什么东西,但他心理上下意识的明确抗拒。
“系好了吗?”苏念珠自动忽略陆棠桦的噪音。
周玳战战兢兢地拎着那兜兜,正要给陆棠桦系上,却冷不丁的差点被陆棠桦咬一口。
“娘,娘娘……”
面对陆棠桦的狗盆大口,周玳这颗小白菜哆嗦的跟被扒了菜叶子一样。
苏念珠无奈叹息一声,猛地一手抬起陆棠桦的下颚往上抵,然后另外一只手插在他的后脑勺上使劲一抬。
稳准狠的动作把旁边的周玳都给看呆了。
“系。”
周玳赶紧把兜兜给陆棠桦套上了。
陆棠桦:……
戴上了兜兜的陆棠桦瞪着眼,气得几乎冒火。他使劲扭头想把兜兜咬开,却怎么都够不到。
“陛下,喝汤吧。”
一口浓香鲜美的汤抵到唇边,陆棠桦看着青丝如瀑,温柔可人(?)的苏念珠,想着暂时先喝汤,等一会儿再治她的罪。
陆棠桦这边喝了半碗,苏念珠让周玳也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