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扭头看了他一眼,就如同看路边的草跟树一样,漫不经心,目光没有任何特殊意味,可以说是有些漠然,然后转头去听课。
罗子钊一腔愤恨被漠视,肺泡简直要被气炸,他的同桌专注地听课,不时还用笔在书上做笔记。罗子钊这才慢慢地从书包里找出自己的课本,摸出一支签字笔,翻开封面,在扉页上写下自己的大名。他没听课,而是拿出本子开始憋一千字的检查。对于他这样的学渣,上课只是一种形式,听课那是计划外的事。
罗子钊写了几个字,又划掉,反复了几次,都不知道写什么,他斜眼看着正在认真听课的新同桌,忽然福至心灵,有了主意,他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一句话:“帮我写一千字的检查,否则我就将你在鼎城卖酒的事告诉老师。”写完,推到新同桌眼皮子底下。
新同桌看着那张纸条,缓缓扭过头来,盯着罗子钊的脸,看了很久,似乎是在辨认他,不过他对罗子钊实在没有印象。他张开了嘴,罗子钊以为他要就犯,孰料对方轻飘飘来了一句:“一百块钱。”
罗子钊瞠目结舌:这家伙居然开口问自己要钱!他就不怕自己告状?这是掉钱眼里了吧!罗子钊迅速在脑海里回忆校规,有哪条是严禁在校学生去KTV打工卖酒的?不过他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像他这样经常违反校纪校规的问题学生,是不可能去记校规的。
威胁不成反被敲诈,罗子钊心中十分愤懑,他不是出不起钱,但是这样被反咬一口,他实在是不甘心,只好忿忿地比了个中指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他又去看身边的同桌,对方正在认认真真记笔记。装模作样!罗子钊心里十分鄙视地下了个结论。
下课铃一响,罗子钊就跑了出去,他早饭没来得及吃,此刻肚子正闹空城计,赶紧下楼去便利店买吃的。罗子钊一到便利店,老板就笑了起来:“今天吃什么?”
罗子钊是便利店的常客,而且他还经常请他的朋友和室友来这里消费,老板都认得他了。罗子钊要了一瓶酸nai、一个三明治、一份鱼蛋,又拿了一瓶矿泉水,正要刷微信支付,被人撞了一下腰:“买这么多,没吃早饭吗?”
罗子钊扭头,是原来的舍友戚凯:“你也买东西?去拿吧,一起结账。你现在在几班?我在三班。”
戚凯只拿了一瓶果粒橙,说:“谢啦!我在一班。听说你没住校了,那你住哪儿?”
罗子钊家在新城区,房子多得数不清,甚至还有整幢楼房用来出租,但是他家在老城区没房子,所以还得租房子住。他买完单,戳起一个鱼蛋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就在前面的富源小区。”
“还好,没在富丽小区,嘿嘿。”戚凯暧昧地笑了起来。
“去你的!”罗子钊曲起膝盖顶了他一下。早些年很多香港人来这边开厂办公司,特别流行包二nai,会给二nai们买房子,说也奇怪,那些港商都约定了似的在富丽小区买,因此富丽小区成了著名的二nai村。
“有空请我去你租的房子玩啊。”戚凯说。
“好啊。”罗子钊跟戚凯聊了几句,回到教室里。他的同桌不在,罗子钊吃着早饭,跟前排叫章翼的同学聊天,一聊才知道,早自习的时候已经排过座位了,他和他的同桌都没有来,所以被自动发配到了最后一排。罗子钊忍不住骂了一句:“靠!”他一点都不想跟那家伙同桌好么。
上课铃响了,罗子钊赶紧将剩下的酸nai喝光,以投篮的姿势将盒子扔向垃圾桶,结果正好有人跑进来,酸nai盒子撞在了对方身上,里面残留的nai洒在了对方深色的校服裤上,异常醒目。罗子钊小声地“靠”了一句,心里暗爽,中招的人是他的新同桌,而那个盒子也落在了地板上。
手里拿着作业本的康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nai渍,以下目线的方式看了罗子钊一眼,没有作声,而是将酸nai盒轻轻一踢,正好又落在了罗子钊脚边。
罗子钊并没有道歉,他又不是故意的,他才不会道歉呢,他只是将酸nai盒子捡起来,再次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