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程瑜瑾和他说的话。徐之羡暗暗苦恼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在二表妹婚礼这天,当面和瑾姐姐说清楚。
徐之羡鼓了很大勇气说出这些话,说完之后他顿时松了口气,眼如点漆,期待地看着程瑜瑾。
程瑜瑾眼神更加迷惑了,她简直怀疑起自己多年来的认知。她从来不觉得徐之羡喜欢她,甚至压根不会往这个方面想。难道说,以前许多她以为的事情,都是错的吗?
然而程瑜瑾即便认知崩塌,也终究是个理智多于感性的人。程瑜瑾很快就反应过来,徐之羡到底喜不喜欢她、什么时候对她产生好感并不重要,她和徐之羡不会在一起,那么这段感情的来龙去脉、是非曲直,重要吗?
根本不重要。一件势必不会有结果的事,根本没必要去做。程瑜瑾瞬息间就冷静下来,她笑了笑,说:“二表哥,我感谢你好心,但是此事事关女子名节,我已经被退过一次婚,不能再经历第二次了。”
“瑾姐姐?”
“二表哥,你以诚待我,我十分感谢。可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姑姑和你是我的亲人,愿意为我考虑,但是昌国公府老夫人并不是,我不能为了自己,就置你们于不利之处。反正我要为祖父守孝,这一年都不必烦恼这些糟心事,等一年以后,能嫁人则嫁人,没人提亲的话,我孤老程家亦无不可。我知道二表哥是为了我好,我也感谢二表哥的心意,可是,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程瑜瑾顿了顿,用平静理性,近乎冷酷的声音说:“姑姑那些话,表哥就当忘了吧。”
忘了?这如何能忘,徐之羡着急,忍不住上前一步:“表妹,我并不是因为怜惜,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程瑜瑾对连翘示意,不动声色地拦住徐之羡,她看着徐之羡,终于残忍地说出了真相:“女儿家的名节最是脆弱,表哥若不想逼死我,这些话,日后就不要再说了。”
徐之羡的脚步停下来,原本明亮璀璨的眸子如同镜子摔到地面上一般,光芒骤然破碎。
程瑜瑾见徐之羡冷静下来,两手合在身前,温婉得体地笑了笑:“二表哥,我们以后还是表兄妹,是吗?”
“……是。”
“这样真好。二表哥,你看今日二妹婚礼多么热闹,等以后二表嫂过门的时候,你可不能忘了我,好歹让我见见另外半截婚礼是什么样子,可好?”
徐之羡听懂了程瑜瑾的意思。他说不清心里是酸涩还是苦楚,本来想努力对程瑜瑾笑一笑,结果挤出来的笑比哭都难看:“好啊。”
“谢表哥。”程瑜瑾遥遥对徐之羡行了一个万福,便告辞离去。甬道两边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而程瑜瑾一身白裙站在石板上,和两边格格不入,仿佛一副工笔Jing致的仕女图,下一刻她就要超脱而出。她仅带着一个丫鬟,身形在甬道中单薄孤独,却走得义无反顾,很快就看不见了。
徐之羡愣愣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入了魔。这就是他的瑾姐姐,永远坚定明确,从来不需要别人怜惜的瑾姐姐。
他亦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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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瑜瑾告别了徐之羡,一路上都心事重重。连翘把自己当一个隐形人,一路上不言不语,不打搅程瑜瑾思考。
今天的事情带给程瑜瑾很大的冲击,她心里想着事情,没有留意周边的情况,转弯时不注意,竟然险些撞到前面的人。
程瑜瑾差点摔倒,幸亏连翘见机快,在身后扶了程瑜瑾一把。
翟延霖也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撞上来了,他连忙伸出手去接,然而程瑜瑾的丫鬟已经先一步扶程瑜瑾站好。程瑜瑾站稳后,立刻朝后退了好几步,将距离拉开。
翟延霖遗憾地收回手,他看着程瑜瑾,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程大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你竟走的这样急,连前面有人都没注意到?”
程瑜瑾定了定神,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了:“小女莽撞,蔡国公恕罪。不过,蔡国公现在应当随着霍侯爷迎亲,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翟延霖最开始发现程瑜瑾和徐之羡私底下会面时十分生气,但是听完她和徐之羡的对话后,翟延霖大出意料,一方面不悦于徐之羡动程瑜瑾的心思,一方面又不可抑制地涌上些男人的自豪。程瑜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徐之羡,这让翟延霖非常满意。
翟延霖心想,虽然程瑜瑾招蜂惹蝶,但是好在她知道礼义廉耻,很守规矩,没有和男人拉拉扯扯,总体来说,她还是配得上蔡国公府的继室之位的。
翟延霖嘴边噙着别样的笑,说道:“程大姑娘紧张什么,莫非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
程瑜瑾的脸色变了变,顿时连客气都不想装了。这位国公自视未免太高,他以为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过问她的私事?
程瑜瑾收回笑,她逢人总是带着完美的笑意,气质温柔和善,一旦收敛了笑容,顿时清濯冷艳,凛然不可侵犯。
“蔡国公慎言,您一来是外男,遇到内眷的事情应当避嫌,二来,你虽贵为国公,但并非我的长辈,恐怕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