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他们娇养了几十年的,知道他的性子,又懒又疲,怕他嫁去贫苦人家吃苦。
所以才想找个有权有势,又知根知底的人家,再怎么说人家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把儿子给欺负了去。
儿子也是性子犟,他没说不嫁,他就是咽不下他爹私自给他定下这桩婚事,还Cao办得如此急切,没有给他一个缓冲时间。
可是她这心里不踏实,与其嫁给一个不认识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穷怎么了,谁的祖上三辈没有穷过。
儿子这疲懒的性子是被他们给养废了,好不容易能够遇上一个真心待他之人,就姑且让他去试试。
万一要是不成,大不了把孩子强行带回来就是,他们林家家大业大,还怕了一个谭靖远不成。
可如今林父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只能徐徐图之。
“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把气色养好一点,不要出嫁的时候,还顶着一副要死不活的面孔,我没发给别人交代。”
林父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是看到儿子那为了一个穷小子消瘦得不成人样的模样,没有忍住又说了重话。
自知自己语气重了点,又拉不下脸给儿子道歉,只好一甩袖,转身出了门。
“呜呜呜呜……”
林父一走,林雪松又没有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但就是总忍不住。
林母也心疼的厉害,但是这次她没有在安慰林雪松,而且转身走了出去,对自己的丫鬟低低吩咐几声。
丫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她好歹也跟在林夫人身边多年,知道夫人一旦做了决定的事,那就是一定要做到的。
应声下去准备了。
林雪松念着江景元他们的好,且好歹是一年多的好友,而且自己这次出嫁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再回来。
托人向他们带了婚贴,这次他没有再请谭靖远。
但是谭靖远还是知道了,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就连玉殊看着那满地的酒坛子都忍不住小脸严肃。
就在谭靖远醉生梦死的时候,江景元带着徐水舟一脚踢开了谭靖远家的大门,看着他躺在酒坛子里打滚,都快要气笑了。
一脚上去就往他身上招呼。
吓得徐水舟使劲抱住他。
“有本事在这里喝酒,没本事去找人家,算什么男人。”
江景元踢了踢谭靖远的腰,之前他还敬谭靖远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个偷偷躲起来舔舐伤口的懦夫。
“阿元,少说两句,谭哥心里也不舒服。”
徐水舟看见江景元发火,也是被吓了一跳,江景元真的很少发火,但是每一次发怒的时候,必有人遭殃。
江景元对徐水舟使了一个眼色,徐水舟很快示意,拉了拉谭靖远的衣角,“谭哥,就算是雪松要出嫁,我们也去高高兴兴地送他一程。”
江景元在一边怒道,“就他这样的林雪松能够看得上那才是瞎了眼,好歹也是个写书人,写了那么多本书,遇上这点难题就退缩了,我看啊林雪松嫁到西北去是对的。”
徐水舟忍着笑,也在一旁呵道,“话也不能这样说,我找人打听过,这西北镇守的大公子,哪儿都好,就是有些喜新厌旧,不然也不会向陛下讨个平妻的名头。”
“正常人都办不出这事来,如果是我就就给我家夫郎或者母亲讨个诰命回来,他倒好就想着自己,不过如此也好,总比让林雪松嫁给谭靖远这个只会酗酒的酒鬼好,只要林雪松嫁过去,多讨好一点夫君,日子过得也不会太难看。”
江景元的语气万分看不上谭靖远,把谭靖远说得一无是处,同时话里话外都在说林雪松嫁过去不会好过云云。
徐水舟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至于笑出声来,唱着白脸,“阿元,你这话说得,我们谭哥好歹能写话本不是,人家那大公子整天带兵打仗的,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让整个后院守寡。”
谭靖远听着这小两口的对话,蹭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门槛,看向徐水舟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徐水舟被谭靖远吃嗜红而冰冷的眼神给看得浑身冰凉,但嘴上却磕磕巴巴地问,“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