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
婵玉收了弑神枪,拧眉道,“妲己非人,乃是妖孽。”
那商王身长九尺,体格威武如猛兽,帝王威仪浓厚。见他目光清明,全然不似之前烂醉如泥的样子。
冷冷道,“孤不知有什么妖孽,此处只有吾之御妻和两名刺客。速速离开,孤可不予追究。”
婵玉还想争辩,孔宣却按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遂拉着婵玉,化作一道清风而去。
摘星楼中,帝辛又看向伯邑考,呵斥道,“滚回西岐去,再敢踏入王宫,便诛杀乃父。”
伯邑考如梦初醒,抱琴而走。自回了馆驿,连夜离开朝歌不提。
却说婵玉被孔宣带走,化作一道清风,遁入某座府邸中。
孔宣熟门熟路点亮了灯火,解释道,“这是我在朝歌的住所。”
又递给她几个朱果,色泽诱人,口味甘甜。
婵玉咬了一口朱果,不免疑惑,“孔叔叔已是准圣,为何要在殷商为臣?”
却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孔宣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可还记得么?”
婵玉拧眉思索片刻,忆起了孔宣的原型。有所明悟。
却尤有些不舒服,为孔宣感到不值,“就算您与商朝有渊源,可那位大王,也太过昏聩了些。竟连人与妖,忠与jian都分不清楚。与他为臣,岂不委屈?”
孔宣道,“你怎知帝辛分不清人与妖,忠与jian?帝王朝堂,却非我辈修士能够参透的。
殷商存在一日,我便为护法。若有一日,成汤气数真的尽了,我亦会为其尽最后一次力,而后便脱身而去。
王有王之道,我有我之道。有甚委屈可言?”
婵玉观他形容,似懂了什么,又不太明白。懵懂问,“那我的道又是什么?”
孔宣哑然失笑,无奈道,“那,便只有你自己才能知晓了。”
婵玉:……
却是想到了魔道系统,一阵发愁。
叹息道,“若真是我知晓的那个,可太难了。”
就算她真的有立下魔道道统的实力,可一想到自己会走到玄门的对立面,与师尊与截教为敌,就不太能接受。
孔宣见她面带愁容,衬得整个人都没有活力了。便揉着她的发顶,劝慰道,
“还是个小丫头,担忧那些做什么?纵使天塌下来,不还有圣人顶着?”
婵玉闻得“圣人”,噗嗤笑出声,愁容尽去。
幽幽道,“那师尊未免也太惨了些……”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了什么。
“糟了!伯邑考还在摘星楼!”
万一帝辛一时气愤,迁怒伯邑考,她就白忙活一场了。
孔宣拉住要往外冲的婵玉,让她别着急。
“吾之神识所观,伯邑考已出得王宫,正欲归西岐。”
“归西岐?”
婵玉一愣,心有所感。
遂取出姬昌所赠金钱,临时卜了一卦。
喜道,“啊呀,伯邑考的死劫已过了。”
想来妲己就是伯邑考的死劫,只要离开了朝歌,便无忧了。
彼时,东海金鳌岛碧游宫内——
通天教主闭目端坐于云床上,面前有一道上清仙光凝成的云镜。
其上正实时映出朝歌的小徒弟,和孔宣。
青萍剑在腰侧轻轻摇晃。
教主以手抚压剑身,语声淡淡。
“别闹。”
青萍剑:“不是我在动,是老爷的心在动。”
教主仍是闭目不观。
“噤声。”
二字一启,言出法随。青萍剑瞬间失声,仅有那古朴的剑身轻轻摇晃,显示不满。
回到朝歌。
婵玉本打算与孔宣告别,送伯邑考归西岐。才提了此话,窗外忽有一道红光微闪。
却听得外面有人言,“敢问里面可是截教通天圣人的小弟子?”
说话的人似是个小童。
婵玉便与孔宣出了门内,见一童子,生得灵秀雪白,着霞衣,手捧灵宝红绣球。立在门外。
“我是截教弟子。你又是何人?”
那童子答,“我乃娲皇宫,女娲娘娘座下碧霞童子。娘娘特遣我来此,请通天圣人的小弟子往蜗皇宫去一趟。”
婵玉看着那童子,道,“我怎能确信,你是女娲娘娘派来的童子?”
碧霞童子一托手中红绣球,笑道,“有女娲娘娘法宝红绣球为证,孔宣道长理应识得。”
孔宣颔首,“却是先天灵宝红绣球没错。”
之前在摘星楼挡住婵玉弑神枪的也是这件法宝。
婵玉又问,“截教门下有万仙,你又怎知娘娘要找的是我?”
碧霞童子道,“弑神枪,穿心锁,赤霞仙衣。能得此三样法宝者,只有一人。”
婵玉闭口不言,却是眉心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