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拉起乌树的袖子一看……那不就哇凉哇凉了?
这一下子就吓得她捧着个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喘起大气来,妈耶,险些就被打脸,老庄家的颜面只差了那么一芝麻皮就要扫地了啊!
庄君安倒是心大得很,浑不在意地拍拍庄采薇安慰她道:“薇薇,你这叫吉人自有天相,可见天道都是站在我们正义一方的,不慌。”
不慌个锤子,庄采薇只想给他一个巨大的白眼。
另一边,言成简依然坐在方才的包间里,听派出去的暗卫如实汇报了擂台上发生的一切,探过头看着不远处庄采薇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嘴角也不自觉地溢出一丝笑模样。
“她倒真是,一点都没变。”
☆、第十章
言成简会有这番感慨,是因为庄采薇其人,用庄采娴的话来说,打小就是个最光明磊落的小人。
她充分继承了老庄家的家训,吃什么都不爱吃亏,若是别人给她暗中使绊子,那必是要千方百计找补回来的,偏偏她还不爱来Yin的,使的都是阳谋,还能叫人挑不出理来,这就很有本事了。
庄修然十分喜欢自家女儿这种坦荡荡又睚眦必报的性子,时不时就要夸奖一下,这夸着夸着就夸得庄采薇越长越歪,后来发展到看见有人暗搓搓地耍小手段,哪怕不关她的事,都忍不住要去掺和两脚。
为此也吃过点教训,但她自己不太在意,还挺乐呵。
就比如帮了乌树那一把之后,她发现对方的脾性非常对胃口,当时几乎就要名声扫地了也坚决不肯就着台阶下去,可见是心中有沟壑的意志坚定之人,一来二去的就和庄君安一道,与之交好起来。
乌树正如他之前所说,出身自乌曲的一户普通农户家庭,家中虽父母尚在,但由于父亲早年受过伤,干不得重活,生计便有些吃紧,按理说这样的人家应当早早地就让后辈出来做活养家,更甚者还会把孩子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好补贴家用。
然而乌父却颇有远见,他发现乌树是个学武的好苗子,便怎么都不肯叫他埋没了,咬牙勒紧腰带也要将他送去武馆学习武艺。
好在乌树自己也争气,成功过了乡试,得以进京参加会试,过乡试者可免赋税,而会试不论名次如何,只要入了二甲便可以授武职拿俸禄,届时家中便再不用为生计发愁。
庄君安听乌树详细地说了家中情况,顿时热情地邀请他住到自家前院来,横竖他们家空着的客舍多得是,也不差多一个人。
乌树仔细想想,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只依然按照比市价略低的价格支付了食宿费用,这样一来庄采薇兄妹俩得空了寻他切磋一番武艺,聊一聊崇天时的生活,倒也不无聊。
……
眨眼间,日子就进了五月,庄君安的授职还在拖着,端午的龙舟会倒是快到了。
听霜院里,午后的阳光正烈,庄采娴捧着一杯清茶,端坐在庄采薇屋中靠窗的软榻上,看她一脸忐忑地递过来一方帕子,还试图遮着上面的花样子不让人看见,不禁有些好笑道:“这么怕见人?那我就不看了吧……”
“别别别,你还是看看吧!”庄采薇闻言连忙闭着眼睛把帕子一把塞到了庄采娴手中,道,“我也不求别的,只要看上去能让我娘觉得我这是努力过了就行。”
“你若真是努力了,大伯母没有道理看不到的。”庄采娴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揶揄了她一句。
庄采薇给自己灌下去一杯茶,长腿一伸也往榻上坐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脸面大言不惭地说道:“二姐,你看我像是努力学了女红的人吗?你还别说,要是把这帕子放在十丈外让我开弓引箭,保准每一箭都能射在点上不带歪的,可你要我捧着它拿这小破针戳,也是奇了怪了,竟然没一个下脚的地方是对的。”
听她如此清楚明白地表达自己打算蒙混过关的意图,庄采娴也是忍不住掩唇直笑,再摊开帕子一瞧那歪歪扭扭看不出究竟是竹子还是杂草的几道斜线,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我看我外祖家的阿雯都比你绣的好。”
“比我绣的好有什么稀奇的?”庄采薇浑不在意。
“……阿雯今年才六岁。”
“二姐,你学坏了,你从前很疼我的,我做什么你都夸我。”
“嗯,我再仔细看了看,虽然形差了点,但这针脚实际缝得还算细致,阿雯比起你来还差得远,远没有你这般泾渭分明像模像样,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于是庄采娴闭着眼睛瞎吹。
庄采薇又何尝不知道她在戏弄自己,却依旧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只是还没有拿出实力罢了,毕竟一日里绣了都没有一刻钟。”
“你啊你……”庄采娴笑着摇了摇头,总算是陪她演不下去了,问道,“这一日日的都在忙什么呢?按说最近也没什么事,应当闲得很才对。”
“闲是闲的。”庄采薇随意晃晃腰上的荷包络子,应道,“只是女红一道我实在是不擅长,忙活半天也未必有什么长进,宁可去前院找二哥或者乌大哥切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