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风老爷子聊得正酣,就去厨房、跟新来的做饭阿姨一起把午饭给做了。
吃过午饭歇了会,两人回去的路上,孟西洲抱着吃饱了玩累了睡着了的孩子,细细地跟风知意说着从风老爷子那听来的、再结合自己所知的宾客详细。
晒着微暖的春日暖阳,风知意听得懒洋洋地挽着他走,“这些你决定就好,我都没意见。”
孟西洲侧首垂眼看她懒洋洋眯眼的样子,眉目温柔地笑道,“这些人,可都是会冲着你来的。”
“你我有什么区别吗?”风知意反问,其实她会同意办这个周岁宴,主要还是为孟西洲结交人脉着想,她自己没什么兴趣。
毕竟,不管孟西洲以后不管是想做生意还是想干嘛,这跟上头有交情,总会好办事点。她自己咸鱼犯懒,总不能拦着孟西洲积极向上。
孟西洲其实也大概清楚他媳妇儿的意思,微微笑道,“对我们夫妻俩来说没有区别,但在别人眼里,我指不定就是打着你旗号狐假虎威的小白脸呢!”
听到这话,懒洋洋眯眼晒太阳的风知意睁开眼,认真看他,“你介意这个?”
她知道,很多男人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比自己强、比自己优秀。
孟西洲微笑摇头,他什么样的黑暗没经历过,怎么看不透彻这一点?只有心胸狭隘、自卑又没本事还要强的男人,才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比自己优秀。
“我是怕别人说你,一次两次还好,久了怕你不高兴了。”
就像是在梦庄大队,多少红眼病在背后嘲笑她倒贴养男人什么的。他也怕众口铄金,久了之后她真开始对他嫌弃了。
现在时局限制,他眼下的身份又不好大展拳脚,他捣腾点什么都得偷偷摸摸地来。
“我不高兴啥啊?”看孟西洲不介意,风知意放心下来,继续懒洋洋地眯眼晒抬眼,“我都懒得听他们说话。活在世上,谁不说人,谁不被人在背后说?在意得过来么?让他们说去呗!要我说呀,他们就是嫉妒你!”
孟西洲听得“噗嗤”轻笑,深以为然地点头,还垂首照着她的小嘴亲了一下,“对!他们就是嫉妒我有这么好的媳妇儿……”
“姐……”杜晏一转弯,就看到风知意挽着抱着孩子的孟西洲,慢悠悠地走在落满斑驳阳光的林荫大道上,两人边说边笑,温馨得让人看得忍不住心生莞尔。
他刚出声打招呼呢,就猝不及防地看到孟西洲突然低头亲了风知意一下,顿时尴尬他不知道要不要回避一下了。
孟西洲和风知意抬眼看向前,看到一身迷彩军装的杜晏有些手足无措地正尴尬。
风知意朝他微微点头,“嗯,你这是打哪来呢,满头大汗的。”
杜晏一愣,似乎是没想到风知意会应他、甚至还有亲切关心之意,眉眼一亮,欣喜激动得都有些结巴了,“我、我打部队来,听说家里出了点事。”
他也是之前不久才听到家里的事,就立马从训练场上直接请假跑回来了。所以说到后面一句,神色有些黯然。
风知意也没多说什么,微微颔首,“那你赶紧回去吧。”
说着,两人又要抬步继续走,杜晏见此赶紧叫住,“姐!”
见风知意顿下回头看他,有些窘迫地看了看孟西洲怀里抱着的孩子,不好意思地有些期盼,“听说、听说你孩子要周岁了,我、我可以送他件礼物吗?”
怎么说,这也是他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外甥,他还是第一次做舅舅呢。主要是他从小几个舅舅都对他很好,现在他自己做舅舅了,就莫名地有种要做个合格舅舅的使命感。
怕风知意会拒绝,还忙补充说明,“不是楚家杜家的意思,是我自己想,仅代表我个人,可以吗?”
风知意则是看向孟西洲,“你决定。”
孟西洲挑眉,笑了笑,然后转头朝杜晏道,“下周日孩子周岁宴,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玩。”
杜晏听得眉眼一灿,忙朝孟西洲笑道,“欸!谢谢姐夫!”
然后再聊了几句,彼此告辞各自继续走。
孟西洲有些评价道,“这小子嘴巴挺甜,也会来事儿。”
风知意笑睨他,“你是不是就瞅着人家喊你一声姐夫才答应的呢?”
孟西洲笑,也不隐瞒地点头,“确实喊得我心里挺舒坦。”
“出息!”风知意笑话地白了他一眼,她倒也不介意孟西洲做任何决定。
孟西洲是觉得,“相对于沈家那三个孩子而言,杜家这兄妹俩看着顺眼多了。”
沈家那三个人,以前简直就是把他媳妇儿当成抢父亲、抢风家、抢家产的仇人来对待。那小家子气儿,看得他几乎想一巴掌拍过去!
风知意无所谓,“顺不顺眼有什么关系?”
孟西洲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忍不住问,“宝贝儿,以后,我是说很久以后,爷爷那一辈、甚至父母那一辈都百年后,京市这边,你真的还是一个都不认吗?也不让我们的孩子认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