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一两年刚冒出头的野物又被吓回深山里去了。
倒是被饥荒时期几乎吃绝迹的水产,被大水带来了不少,溪里河里的鱼虾又多了起来。
“行。”风知意接过他手中的镰刀,走向田埂边的自行车,“别太晚回来。”
“好。”孟西洲目送她骑着车子走远,才转身走向山脚下的溪边。
风知意骑车在回村的半路上,老远看到方小芳朝她招手,便在靠近的时候减速停下,“怎么了?”
“这不看到你了吗?图个轻省。”方小芳笑嘻嘻地坐上后座,“载我一程。”
风知意倒没什么异议地重新踏起车。
“哎!”方小芳舒服地吹着风,扯起话题闲聊,“你最近是不是去山脚下割稻子了?”
风知意轻轻“嗯”了一声。
“难怪大队里的人都在传你跟地主崽子的闲话呢!”方小芳自认为是好心提醒,“你还是注意一点,别离他太近,以免大队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
风知意“嘎吱”一声刹车停下,扭头蹙眉有些不悦,“他有名字,你们能不能放尊重点?”
整天“地主崽子”、“地主崽子”的叫,虽然她不觉得这身份有什么不妥,但从别人口中叫出来的意味就带着种鄙视和轻蔑。
车一停下,方小芳被迫站起来,有些懵逼不解,“怎么了这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风知意压了压心里骤然而起的情绪,神色有些冷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大队里有些人实在可笑,总喜欢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这山沟沟里在地里刨食的,有什么可看不起别人的?”
方小芳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风知意为何突然就冷了脸,“可是、可是他成分不好啊!”
“成分不好犯法了么?”风知意突然发觉跟土著掰扯这个问题的自己有点傻,遂又兴致缺缺地摆摆手,“算了,走吧。”
“哦。”方小芳愣愣地重新坐上后座,在风知意重新踏起车时,少女敏感的心思让她突然就怀疑,“你、你该不会是,真的在和地……不是,在和……和他处对象吧?”
风知意听方小芳半天说不出孟西洲的名字,心下哂然,“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方小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从小,大人就让我们不要靠近他,也没说过他叫什么。后来他经常被人拉到台上搞思想教育,我们怕被牵连,更很少提起他了。”
风知意默了默,“那你们大人有没有说,为什么不让你们靠近他?”
“因为成分不好啊。”方小芳理所当然地道,“成分不好的话,会老被批、老被教育,还会牵连身边的人。不过这一两年好多了,前几年刚开始搞这个的时候,闹得可凶了,大家都不敢说话。”
风知意无言默然。
方小芳看她半天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你、你该不会,真的在跟他处对象吧?”
“大队里的闲话是怎么传的?”风知意对传出闲话倒没什么意外,因为之前她和孟西洲在相邻稻田里一块干活,来运送稻子的人看他们俩在一块,总会侧目几次。
虽然相邻干活没什么,但风知意是特意从分好的好地方主动调过去的,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也没说什么,就说你心大,对谁都一样看待,也不注意点。”方小芳美化一些不好听的,但有些事情还是提醒她,“倒是有些嘴碎的婆子,说你这是年龄大了,心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就不挑了。”
风知意听得轻笑出声,“话说,那些人的Jing神粮食,是不是就是扯东家长短、道西家是非?他们的趣味这么低级么?”
方小芳听得有些讪讪,毕竟她也干过这种事,“也是、也是闲着慌吧。”
说着,忙不自在地岔开话题,“对了,我要结婚了。”
“啊?”风知意微诧,“跟谁啊?”
一向爽朗的方小芳也有了些少女的娇羞,“就大队里的赵家,他们家的老四,当兵的那个。”
赵四?风知意一愣,那不就是男主吗?这是女主不再干涉,所有人的命运在渐渐回到正轨了吗?
可是男主赵学兵那个人……算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她看不顺的人,指不定方小芳自己看得非常顺眼呢!
“什么时候结婚?”风知意沉yin了一下,好像本土风俗都走相看那一道,“你们相看过了吗?”
“年初时相看过,他结婚报告都打了,日子看在下个月初六。”方小芳语气里有些掩藏不住的雀跃和娇羞,“到时候可能会摆一两桌,你来玩啊!”
下个月初六,那就是没几天了,因为现在都已经月底了。
听她语气,想必是对男主赵学兵非常满意的。虽然她看赵学兵有些不顺眼,但她跟方小芳的交情还不错,风知意只好应下,“好。”
说话间,车子骑进村,迎面就看到彭丫丫等在村口,看到她眼睛一亮,飞快地扑过来。
幸得风知意眼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