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大吼大叫了起来。这几个侍卫她不敢动,可柱子后面躲着的几个人知县夫人却是认识的。
都是县衙里头的人,平日里也得对着他们家老爷鞍前马后,笑脸相迎。这会儿却没人帮忙,知县夫人越发地生气,索性插着腰直接骂了起来。
被骂的几个人也气得不像话。
今时不同往日了,陶知县这回眼看着就落马了,他们还怕什么:“夫人您不会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吧,知县大人这回是犯上大事儿了,说不得还是掉脑袋的罪,咱们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啊,哪儿有本事将知县大人捞回去?”
“反了天了你们!”知县夫人被他们的态度给气得不轻,“平日里你们哪个不对着我们老爷点头哈腰,今儿看到老爷遇上了事儿,就立马变了态度,养了你们还不如养条狗呢,狗都没有你们势力!”
“那你就去叫狗去,看它会不会应一声。”
这话可不好听,那些人又不是没脾气的,见她这样嚣张,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直接调头离开了。
“回来,快给我回来!”知县夫人在后头直叫唤,愣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等回过头的时候,却见那些侍卫早已经拖着她丈夫离开了。知县夫人又是急又是气,追不上他们,便掉过头准备去找顾邵,他们家老爷临走之前可是说了自己要去找顾通判的,如今老爷出事儿,定是与那顾通判有关。可顾邵这会儿也不是那么好见的,知县夫人才跑到顾邵门口,刚要闹,就被人架着赶下去了。
不仅一路被架着,等出去了之后,竟然还被扔了下来。
知县夫人看着扔她的几位侍卫,脸上都带着惊疑。她堂堂一个知县夫人,谁敢在县衙里头这么对她?即便这些人是顾邵身边的,可顾邵官儿再大也不过就是个通判了,扔她这个知县夫人竟然连顾邵都不知会一声,就这么直接扔出来了。要说一开始她还只是愤怒的话,那如今细细想来,便觉得可怕了。
知县夫人是喜欢闹腾,是不大爱琢磨事情,可这并不代表她蠢。连顾邵的侍卫都敢这样对她,那只能说明,他们老爷真的凶多吉少了。
知县夫人踉踉跄跄地回去了,这样一出戏被不少人看在眼里。那剩下来的人,本来就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如今看到了知县一家人的下场,只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越发老实了下来,半点不敢折腾。
知县一家私底下折腾了不少时日,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送去了当铺里头,换了不少钱回来。原本打算用这些钱将陶知县给赎回来,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将这钱给用出去,周介推带来的人便突然冲到他们屋子里头,将这些钱都缴上去了。
知县夫人见状哪里肯罢了,直说这是他们家的钱。
过来缴钱的官差听到这话都笑了:“夫人这话说的是什么道理,这钱当真是你们家的?”
“废话,不是我们家的还是你们家的不成?”
“那你倒是说说,这钱,究竟是怎么来的?”官差拉下了脸,他今儿在陶知县家里,可搜出了不少钱。若是按着知县的俸禄来算,光是这些钱,就抵得上陶知县上百年的俸禄。
“陶大人在牢里头没有受得住刑,早已经招供了。这钱分明就是他搜刮下来的民脂民膏。你们一家人倒是个个厚脸皮,拿着别人的钱,却用的这么理所当然!”
官差问了这句话之后,知县一家人顿时都噎了一下,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官差也不与他们多说,翻箱倒柜地拿了钱之后,核对了数额便离开了。
看着彻底不成样子的一大家子,知县夫人实在挨不住,猛得哭了出来。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哦,怎么好好的一家人就变成这样了呢?
“哭哭,哭就知道哭!”陶老爷看着自家儿媳妇也是嫌弃地要命,“要不是你花钱那么凶,整日你不是惦记着这个钗子就是惦记那个镯子的,大郎又怎么可能会被捉到牢里头。败家的女人,我陶家这是倒了多大的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进门?”
“哈?”县令夫人笑了一声,也不管什么尊卑礼数了,“这会儿倒嫌弃起我来了,你也不看看你们自己是什么个德性。他拿的那些银子你们没用?他拿到家里的粮食你们没吃?”
“你——”
“指什么指,都是黑心肝的人,还非得分出谁更白一些才甘心,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呢。”
这里头吵吵嚷嚷的,一刻也没有停歇,却是让旁边的几家都看足了热闹。毕竟知县大人一家平日里也极为讲究,端着态度,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吃的用的都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谁曾想这样的一家人也会有如今这般不管不顾,相互指责的一日呢。
没过两日,官舍里头便被清空了大半。
陶知县被判了刑,丢了官儿,跟着他背后的那位大人一道去吃牢饭去了。说来也可笑,周介推能这么果断地找到陶知县这儿,也是多亏了他背后的这位大人。
陶知县等人落了马,县衙的那些家属自然也不能在官舍里头住着了。原本因为官舍房间少没有住进来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