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挂心的。
想到家里那不争气的亲弟弟,再想想如今哪怕不在圣上跟前也依旧混的风生水起的顾邵,郑尚书心里感慨极了。这回骂是被骂了,不过好在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起码顾邵这个通判在淮安府里头也是做了实事儿的。
夸了顾邵一通之后,皇上这气才算是彻底消了。
正好如今朝中说得上话的人都在这大殿里头了,商议事情也方便得很。皇上这回是真生气了,他脾气好不代表他会容忍这些贪官污吏,实际上,皇上最讨厌的便是这些蛀虫了。以前是没有人将事情直接捅到他跟前,如今捅出来了,皇上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大理寺卿周介推忽然被点了名字后,只听皇上道:“这回贪污一案,便由周爱卿前去审查,务必要给朕审查清楚了,从京城到淮安府这一路上经了谁的手,又被昧下了多少,都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那淮安府里头大大小小的官儿,但凡跟这件事沾上关系的,都给朕往死里查,自他上任开始查起,切莫只查如今赈灾钱粮这一件事。哪怕是贪了一文钱,也都要给朕揪出来!””
周介推忙领命。
众人看了周介推一眼,这位可是大理寺卿,等闲事哪儿用得着他来插手?如今圣上的意思,便是要派他去淮安府了,且听这口气便知道,这一次是得从重处罚的。
三言两语吩咐完了周介推,皇上又转向新晋的吏部尚书段大人:“待贪污案查清楚之后,那些贪官不管是生是死,往后朝廷会断不会再用了,心术不正之人,用不着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后头官员接任一事,还得你们吏部仔细照看着,切莫再出了什么差错,再选了什么心狠手辣、尸位素餐之辈了。”
段大人乖乖地认了这件事。
跟前头的钱尚书比起来,段大人觉得圣上对他的态度还是十分不错的。有了对比便容易满足,段大人心情正妙着,却又听到皇上又神色温和地多说了一句话:
“将事情交给段爱卿,朕是再放心不过的。不过丑话朕也得说在前头,这回派去淮安府的官吏可都由段爱卿一手负责,往后若是那些官吏出了什么事,又传出贪污的风声,那你也别做尚书了,直接连降三等吧。”
“……???”段大人惊得一时没回过来神。
“上回状元郎写信提及官舍一事之后朕便发现了,如今大齐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不仅多,关键是还都不办事,趁着这个机会多弄走一批官也是好的。”
“往后也不能由着他们干拿俸禄不干事了,打这回过后,吏部每三年的考核也得酌情改变,若是连着两次考核都没有什么政绩的话,那就自请辞官吧,眼下朝廷正穷着,可养不起这些蛀虫。此事,也都交由你们吏部来做,务必得给朕将各项章程完善起来。”
皇上摸了摸下巴,看着段尚书,仿佛在说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样:“至于考课制度具体怎么改……你且先下去自去拟定奏书,三日之后呈上来给朕过目。”
皇上说完,却没听到附和声,遂低下头,有些不悦地看了段尚书一眼。
段大人一个激灵,也顾不得想自己到底有多惨,连忙道了一声是。
后头再议的,便是些细碎的小事了,钱尚书和段尚书两个人站在一块儿,脸色一个比一个愁苦,中间别人说别说的,他们两个人也愣是一句话都没有插。
等从太极殿里头出来之后,段大人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圣上说得简单,不过寥寥几句话,可这事做起来,却再麻烦不过了。大齐的考课制度沿袭将近百年,近十来年渐渐流于形式,不再复往日严苛。这也是难免的,毕竟风气如此,要改的话那可是个大工程。
如今圣上因为一件贪污案就想要动朝廷的考课制,这里头得牵扯多少厉害关系啊。段大人只要想想就觉得头大,他才上任没多久,怎么就遇上这么难办的事儿呢。这事皇上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可他这个吏部尚书,可就要被骂惨了。
萧丞相也理解段大人的苦处,出来之后还安慰了他几句:“咱们都是替圣上分忧,万事都只需想着圣上便是了,其余诸事切莫多心。”
段大人叹息了一声,虽然在心里已经降那位顾通判骂了一个遍,不过面对诸位同僚,他还是不得不打起Jing神:“劳诸位大人费心了,不妨事的。”
钱尚书了然地看了他一眼,不妨事吗?呵。
顾邵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封信在朝廷的几位大人中间还搅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浪,更不知道如今的大理寺卿从京城出发,且一路走一路查,短短两日的功夫,就已经揪出不少人了。
他还跟晋安先生在桃源县这边赈灾。河道那边已经修缮地差不多了,堤坝也在修建。顾邵和晋安先生原本定好的几处点,如今都在动工。
受灾的可不只是桃源县,整个淮安府都遭到了波及,虽然百姓没有什么损伤,但不少房子都被冲毁了。如今朝廷给钱出粮食,让他们修建堤坝、修缮府衙,这些人自然乐得去做。大水过后,天儿也晴了,连着半个月都是好天气,这修建一事进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