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辞,恐怕天正帝对她的好感会大打折扣。
“你尽管说,朕恕你无罪。”天正帝摆了摆手道。
“陛下也知道工部主管山泽、屯田、工匠、诸司公廨纸笔墨之事,其属有四:一曰工部,?二曰屯田,三曰虞部,四曰水部。臣便是隶属这屯田的员外郎,从五品。”陆若华理了理思路,从自身说起,“所以这四部中,臣最了解的肯定是这屯田一部。”
“屯田郎中、员外郎掌天下屯田之政令,但往往很多时候,屯田数量存在虚假。大燕要求三年便要重新测量和分配土地,但是很多时候屯田一部都不能很好的执行政令,或者是敷衍行事,特别是对一些世家门阀让步过多,不敢将朝廷政令施行到位。”
“惧怕世家门阀的势力是一部分,投机取巧,想以此为机会卖时间门阀一个人情,得到升迁提拔机会的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官员是懒政,想要只拿着俸禄过日子,却不想做自己的分内职务。”
说到这,陆若华接着举例子道:“就以臣主持的农事改进一事来说,因着农事这么多年一直停滞不前,很多官员又是文人出身,不屑农事,所以他们并不愿意下到农田里,真正去耕作,去体察百姓的困难。”这就是懒政。
“这样长此以往下去,百姓心中对此事会有什么看法?大燕的农事会不会停滞不前,甚至退后,这都是面临的现实问题。”陆若华提醒道:“农事若是想要进步,就一定要寻找钻研农事之人和农业上的大家汇聚一起,为陛下所用,为朝廷效力,如此,才能推动农事的进步。”
“就以臣农庄里的事来说,臣的农庄已经种植出亩产近两石的麦田,臣在南方的稻田一季也能产近三石了。”陆若华说着自己最得意种植成绩。
“当真?”天正帝兴奋道,要知道以大燕的生产情况来说,麦田一亩的产量也就只有一石,稻田的产量高一些,有两石,如今这麦田提高了近一倍的产量,稻田也提高了一半的产量,如何不让他兴奋。要知道粮食产量的提高,意味着百姓能吃上饭。古往今来,只要能让百姓吃上饭的帝王,那都是名流千古的明君啊。
“此事臣一个月前就已经上奏了,怎么陛下没有收到臣的奏书吗?”陆若华诧异地问道。按照道理来讲,这样粮食增产的喜事,工部尚书李善应该不会瞒天正帝才是。
晋王看着天正帝一脸怒色的样子,就知道李善确实隐瞒了此事,嗤笑一声道:“李大人估计是不在意这样的小事,又或者是忙着给大皇子办事,忘了吧。”
“放肆。”虽是严厉的话语,但是在座的人都能听出来,天正帝的怒火不是朝晋王发的,自打李善主持工部后,工部就一直没有多大成绩,得过且过罢了。如今粮食增产这样的大事,李善却没有拿到他面前邀功,不用想他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是觉得纯安是个女子,李善一直对纯安任职工部的事情有意见,再加上纯安和皇后与太子的关系近,不想给太子再添羽翼,维护老大的势力罢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脾气也收敛点,这是在朕面前,若是这话以在朝堂上说出来,又该有人弹劾你了。”天正帝头痛地看着脾气直率的侄子,教训道。
“承不过是为皇伯父鸣不平,李大人只要一天是工部尚书,是朝中官员,就一天应该做到臣子本分,为皇伯父尽忠职守,不该因为私心而隐瞒不报,长此以往下去,皇伯父政令不得推行,利国利民之物无法得到推广而被荒废,岂不是有损皇伯父的英明和政绩。承不过是不愿意皇伯父英明被这些人玷污了。”晋王一副为天正帝委屈,鸣不平的样子。
天正帝听到这话后觉得心中都舒畅了,有侄儿惦记自己的感觉确实不错,别人都说他偏袒晋王,可是阿承这孩子值得他偏袒。阿承事事都为他着想,他怎能不偏爱他。
天正帝心中熨帖了,对着晋王的脸色更和蔼了,道:“朕知道你心疼朕,可这朝中的官员哪个没有私心,特别是这有了想要依靠的皇子后,这私心就更大了。”说到这,天正帝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大了,心思也就大了,下面的臣子的心也都跟蠢蠢欲动起来,对他就开始隐瞒了。
“好了,不说他们。”天正帝没什么心情讨论李善和大皇子的事情,只是道:“纯安,你接着说。”
“是。陛下要知道臣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就是因为臣的农庄中任用了很多经验丰富的百姓,百姓靠种田为生,所以他们是这个世上最希望粮食产量提高的人,所以臣许以他们奖赏,若是有人能在改革农具或是对种植上有什么可行的想法,这些人都会得到一笔对他们来说不少的钱财,所以臣的农庄上能种植出高产的稻和麦,与这些百姓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不过这些百姓终究是不怎么识字,所提的想法也都是根据自己几十年种田的经验,所以臣尽可能地跟他们普及农书,让他们学习,或者是请一些读书人将一些实用的方法改成谚语或是山歌,让百姓传唱。”
“这倒是可行。”天正帝点头道。
“百姓的知识有限,提供的想法也有限。所以,为了农庄上的农田,臣拜访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