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已经拉上挡板,季岚川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餐刀:“三爷……”
这小兔子还真敢拿刀对着自己?
气急反笑,秦征刚想找个理由拒绝,就撞进了青年期待且又小心翼翼的眼睛。
罢了,就当是还霍老一个人情。
临时找了一个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借口,秦征伸出左手:“快点。”
没想到对方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季岚川顿时忽略了男人话中的那点催促和嫌弃,他一手揽住意识模糊的霍朵朵,另一手则捏着刀刃向秦征指尖划去。
真是个傻子。
见青年细白的手指紧捏刀刃、只露出一个小小的锋利刀尖来,秦征既想提醒对方别犯蠢割伤自己,又怕他的突然出声会吓到对方。
于是他只能一动不动,时刻提防着青年不要被餐刀反伤。
伤人的和被伤的都提心吊胆,这场面也着实有几分诡异,指尖一痛,秦征连眉头都没皱,就任由青年扔掉餐刀、一把将他流血的手指按向玉琀。
说也神奇,在季岚川暗暗的灵气指引下,那鲜血便不合常理地缓缓渗入玉中,青黑的煞气腾空一现,旋即便被渔网似的金光尽数扑灭。
这一切都发生在普通人rou眼看不到的那个世界,就连提供血ye的秦征,都只能看到血ye渗透玉琀的表象,霍朵朵似有所觉地抱紧青年,皱成一团的小脸也有了舒缓的趋势。
“好了。”
牵动别人的灵气去编织成网是一件极耗心力的事,更何况秦征的功德金光还如此霸道难控,季岚川默念咒语封好左眼,这才敢松开手指向男人抬头笑笑。
秦征的手指一离开玉琀,那被切断供给的血色便飞速消散,鱼形玉琀恢复原状,瞥见青年额头不明显的薄汗,秦征心头一动:“很累?”
“还好。”听着怀中霍朵朵逐渐趋于平稳的呼吸,季岚川也很诧异秦征血ye的奇效,如果拿老头子的话来说,秦三爷本身就是一个见效奇快的正向风水局。
唐僧rou啊这是!
水润的眸子被瞬间点亮,秦征莫名背后一凉:“这伤口怎么还不止血?”
在老虎爪子上放血,季岚川当然不敢用多大的力,可那个小小的伤口就像被血小板遗忘了似的,仍旧一丝一缕地向外冒着血珠。
“我……”
没料到这样的情况,季岚川一时语塞,秦征剑眉微挑,低沉而危险地反问:“你?”
要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对方抛尸沉江,来不及多想的季岚川本能地想要低头含住男人的手指。
可在唇瓣碰到对方指腹的一瞬,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愚蠢——
唾ye能消毒止血是没毛病,可即将要被他“消毒”的人却是秦征,以秦三爷gui毛洁癖的性格来说,他要是真敢糊对方一手口水,明天他就能连人带行李被赶出秦家大门。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季岚川僵在原地,恨不得直接把自己埋进地缝里去。
这样暧昧的动作实在太像一个吻,青年饱满的唇瓣水润而柔软,秦征无意识地摩挲一下,对方立即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缩了回去。
“我、我给您消毒。”
离得近了,封住左眼的季岚川才发现对方流血不止是因为有煞气残留,只要血ye将煞气冲净,秦征的伤口自然会正常结痂。
所以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蠢事。
懊恼地抿唇,季岚川发现秦征总是能将自己的节奏打乱,这个在原著中没有过多描写的男人,绝对是他穿书生涯中最大的意外。
意味不明地盯住青年染血的唇瓣,秦征松了松领带,难得好心地向右一指:“药箱在这里。”
咦?这人居然没有怒斥自己逾越和脏?
不解地眨了眨眼,“死里逃生”的季岚川连忙找出那个不起眼的小药箱,这次他动作极其规矩,全程都没有碰到对方一点。
若有若无地暧昧在空气中扩散,明明两人没有目光相接,但季岚川却还是很不自在,想起出门前带的小玩意,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两根细细的红绳转移注意力。
削葱似的手指在红绳间上下翻飞,透着一种灵动悦目的奇特美感,秦征看得有趣,便大大方方地出声询问:“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