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沈凯峰迅速回答,提起夏亦的语气仿佛是在谈论什么脏东西,
“他现在既然已经不可能成为皇室成员,和我就毫无关系了,把皇室跟他扯开,确保不要因为这么个omega影响皇室的形象。”
“是。”
公关部门的人回答,惊叹于皇太子的绝对冷静,或者说……冷血。
仅仅在几天前,新闻里还不时有皇太子请夏亦吃饭之类的花边新闻,而现在,当不幸发生,哪怕夏亦不再能成为太子妃,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切割也未免过分绝情。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作为公共部门,就只对皇室负责。
皇太子的表态就是舆论Cao纵的导向。
于是,广为流传的新闻并没有被抹去,只是一概不再提到皇室属意的太子妃、皇太子追求者这样的字眼,而只是留着夏亦一个人的名字高挂在新闻标题。
“……这是什么?”
杜文晏从漫长的会议中脱身,登上飞行器的时候,看到他的助理小心翼翼地把光脑推给他。
他扫了一眼屏幕,愕然发现是一条公众号推送:“与太子、元帅、议长高匹配的omega夏亦发-情被多人带走或遭蹂-躏?”
夏亦?
被多人带走?
杜文晏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跟他认识的是一个夏亦吗?
不是被沈从彰带走了,哪来的多人?
助理小声讲了整个始末,杜文晏才知道自己开会、关掉光脑的这一天里网上发生了什么。助理大概是知道杜文晏把夏亦当做理想对象,所以才给他看这个新闻。
“这纯粹是谣言——”
杜文晏嘲讽地说了一句,忽然顿住了:
当时,知道夏亦是被沈从彰带走的,只有自己。外界如果不清楚夏亦的行踪,确实容易产生这样的联想,尤其是,“omega在外发-情”这种事情,的确很容易造成惨痛的悲剧。
那么问题来了:他应该帮忙澄清吗?
杜文晏微微眯起了眼睛。
作为争夺omega失利、被夏亦明确拒绝还被沈从彰威胁的alpha,他理论上应该乐见这场荒谬的大戏。
沈从彰是亲王不错,但是在受伤之后已从权力中心被边缘化。而到了杜文晏这个位置,也清楚这位年轻的亲王和皇帝还有皇太子的关系都说不上好——毕竟作为幼子,沈从彰在前一任皇帝在世的时候,颇受宠爱,甚至老皇帝还动过让他继位的念头,只不过是碍于xian法和帝国皇室继承法的威严没能成功。
这么一位亲王,他作为议长,也不怕报复。
就算坐视不理,对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可是……
不期然的,杜文晏忽然想起昨晚那个Omega注视着自己时愤怒的眼神。
那是一个他所陌生的夏亦,戒备,警惕,绝望,孤注一掷,还有……一丝狠辣。
和他所满意的“模范配偶”完全不同,但却又是前所未有的鲜活。
那个夏亦,不再是只会标准微笑、性格比较内向、害怕外界传言与刻薄评论的贵族omega,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对周围人把他当成一件可以评头论足的货物一无所知的傻子。
相反,他的本性或许完全不同。
他倔强到近乎尖锐,不肯屈服于欲-望,甚至,比他杜文晏自己还要更敏锐地察觉出自己对陶安铭的心思……
包括最后,他说,他对沈从彰是自愿的。
杜文晏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枉他自以为夏翊不过是个单纯迟钝到有点傻的omega,是他们三个alpha们争夺的战利品,可以轻松摆弄。结果闹了半天,他居然连对方什么时候和沈从彰暗度陈仓了都不知道。
……对方远比自己想象的聪明,有活气。
这样一个omega,落到如今这样的处境,被肆意取笑评头论足,加以种种不堪的流言,是不是太可惜了?
杜文晏心里忽然有些感伤,他的目光垂下去,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