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母子情分。”
殿里的人都沉默下来。
还是贵妃先打破略有有些低沉的气氛,笑道:“皇后娘娘,孙大夫此法虽然是前所未闻,但只瞧她之前救活的妇人就可知有效了。您不用太担心,或许根本也用不上呢。”
见皇后心事重重的倦怠,她就起身告退,忽然又想起一事,就对孙大夫道:“明儿我看看你的刀和针线如何,太医院的大夫都各有家传利刃与金针呢,说不得比你的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总不能拿着从前用过的东西给皇后娘娘用。”
皇后莞尔:“还是你想的到这些细处。”
孙大夫倒是有点诧异:富察氏找到她送进宫之前,是好生嘱咐过的。生怕宫里云波诡谲,这孙大夫是个实在人,就算自己不主动发坏也可能被人利用了去。所以富察氏只告诉她,除了皇后宫里哪里请她都不要去,就算抗旨也有皇后娘娘保着。
衣食住行都只跟着皇后宫里的乌嬷嬷。
搞得孙大夫觉得宫里就是龙潭虎xue。
而且平民之家也爱看个戏文,多少贵妃的戏曲啊,都觉得皇后跟贵妃怎么能和睦。
谁知道贵妃在皇后跟前这么自在,皇后居然也信任。而富察氏嘱咐的,让她跟着的乌嬷嬷,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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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贵妃走了,皇后才含笑客气道:“孙大夫早些歇着吧,若有事便寻我身边的乌嬷嬷和这两位宫女。”
言下之意,剩下的人给你什么都不要吃,也不要信。
如今已经三月份了,算日子,这个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
皇后将手护在肚子上。
她自然也有相熟的太医,悄悄告知,此胎大半是个男胎。
这将是大清的嫡子。
次日,孙大夫就收到贵妃送来的一大包各式各样的针,集齐了灵枢里的九种针不说,还有一些细巧的手术刀与缝合针,正好是太医院编撰外科书籍的太医近来命人新制的,全被贵妃以学习之名拿了来。
高静姝坐了笑道:“林太医如今已经没脾气了,我要什么,他立刻就给,就怕我再要求跟着他去把脉。”自从上次与林太医一并去给高常在把脉,皇上都板着脸斥了贵妃,何况是林太医,十分可怜的被皇上拎过去训了一通。
所以林太医现在是医书器物尽给,只求贵妃千万别提去找病人扶脉就行。
孙大夫眼中异彩连连,盯着这些东西就入了迷。
可见也是个医痴。
皇后就对贵妃招手:“你陪我去里头坐坐吧。”
高静姝与葡萄一起扶着皇后,还回头跟孙大夫说话呢:“哪怕是新的,到时候也要先用沸水煮过三遍,再用同样干净的细棉布包起来啊。”
进了内室,葡萄扶着皇后在榻上歪着。
皇后细细看着贵妃的面容。
忽然道:“贵妃,那时候你问本宫,为什么待你好。”她顿了顿:“可细想来,本宫待你也算不上多么好。当日铃兰的事情,你抗旨违拗皇上心意,禁足钟粹宫中,本宫并没有一心坚决的救你出来。”
她目光愈加温和柔软:“可从给皇上侍疾到如今孙大夫之事,你却是一片赤诚为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着,算起来,是我欠了你的情分。”
高静姝摇头道:“皇后娘娘,当日我禁足失宠,你没有落井下石,而且之后你教过我,劝过我。”
皇后一怔:“可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是,对你是举手之劳。高静姝心道,可对于当时刚穿过来,面对一个皇上后心力交瘁的自己,皇后在长春宫的一番话给了她安慰。
而且,从潜邸道宫里这么多年,无论如何,皇后从没有害过贵妃。
皇后觉得是本分,但高静姝并没有当做理所当然。
她只是一笑:“皇后娘娘,给皇上侍疾和看着孙大夫研究妇人生产,对我自己也都是好事。”
皇后难得目露晶莹之色:“好,只盼着咱们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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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四月,长春宫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后宫请安俱停,太后令后宫嫔妃都不要再往长春宫去,以免惊动胎神。
纯妃就不免抱怨了两句:都是生产过的,也没见旁人的胎神被吓着,还不是太后上心嫡孙,不放心这些妾妃恐生事端。
“这是拿咱们当贼防吗?”
嘉妃倒是笑:“如此也好,与咱们没有干系岂不干净。姐姐与其抱怨这些事儿,不如想想佛诞日那天,怎么跪着舒服些呢。”
每年四月初八佛诞日,宫中都要过浴佛节,太后要携全体妃嫔去跪一日佛。
这才进了四月,内务府已经在坤宁宫中恭请佛亭、悬挂神幔。坤宁宫的黄瓷缸内还放了许多染成红色的蜜糖,路过坤宁宫外头的路,都能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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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每日三趟的来看皇后。
到了四月初六,见皇后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