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查到霍嵩在哪家公立医院做过肾移植,他哪里来的肾?”
霍家很大,许多事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江易对这事有所耳闻:“不知道霍璋从哪里弄来的。”
林清执挂了电话,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他拿了张白纸,把已知的所有要素都写下来:“目前指向松川药厂的事情有二。”
“一,松川警方查出的黒药案可能与它有关,但目前没有证据。”
“二,松川药厂是莲华医院的供货商,两家关系非同一般,而莲华医院又在万家馨失踪案和沈佳燕的案子上有嫌疑,体检单上的器官移植检测根本不符合一般体检的项目要求,现在知道霍家老爷子去年刚换过新肾,有没有可能,莲华医院的免费体检项目就是霍家为了老爷子的病而故意洒的网?做上个几千上万份的体检,说不定就能遇到合适的肾源。”
贺丰宝:“根据松川警方的调查显示,黒药不是近期才有的,早在年前就在松川黑市上流出了,当时没有在西河掀起风波是因为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些普通感冒药,没出过事,这次闹大也是因为那个增强肌rou的注射剂给试药人的身体带来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林清执:“肌rou增强剂,如果我没记错,霍家二房的霍璋去年刚出过车祸,双腿废了,一直用轮椅代步。这也是松川警方怀疑黒药案和他有关的重要原因之一,这种事情很难不引起联想。”
“如果这样解释,一切都顺利成章了。”贺丰宝说,“万家馨和沈佳燕被绑架的地点都是在市中心,之前找不到绑匪这样做的理由,现在看来,也许绑匪需要的正好就是她们身上的某个器官,别人无法代替,而她们日常的活动范围只有那么一片区域,所以不得不铤而走险。”
“绑匪很需要沈佳燕,所以在第一次行动失败后不惜冒险绑架她弟弟,要她亲自来换人,至于中途撕票……沈佳燕去换人那天已经把警方甩开了,按理说不该是因为警察介入而撕票,我更倾向于是绑匪发现了她亲弟弟的器官更适合移植,又或是等待移植的人不需要器官了,无非就这两种可能。”
在某些问题的思路上,林清执跟贺丰宝有着高度一致的默契。
“所以学生们在油灯街失踪只是一个意外,因为他们目睹了绑匪带走流浪汉的经过,所以不得不把他们‘灭口’。而带去松川的流浪汉和学生,最后很有可能是被松川的药厂拿去做人体试验,又或是流入器官黑市了。”
林清执同贺丰宝对视,彼此眼里都没有思路捋顺后的欢喜,有的只是震撼。西河市沸沸扬扬的几桩大案被他们用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关联给串起来了,竟然和逻辑都对得上,而推导出的结果恐怖得惊人,就连身经百案的两人都心脏发麻。
贺丰宝:“没有用,这只是我们基于目前已知状况的推测罢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霍璋干的。”
别说没有具体证据,就连指向性证据都没有,可疑是可疑,但一切都是存在于脑子里的推测和联想。尽管如此,林清执眉宇间神色依然坚毅,过去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追查的方向,他不会轻易放弃。
他起身走到窗边,今夜的月儿明亮,笼罩着警局大院里那株青葱的白杨树,不知是不是错觉,沉浸在月色里的树干仿佛比平日更加挺拔和沉静了。
“黒药、莲华医院、绑架案的面包车,桩桩件件都指向松川,如果说和松川药厂没有一点关系,我不信。”林清执笑了笑,看似随性,目光却带着执着,“如果这些事真是霍璋做的,证据一定会有。”
“哪怕他掩饰得再完美,再狡猾,我都会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
☆、080
赵云今考期将近, 几乎不出门,就连假期也待在房里学习,林清执怕她闷坏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把她从家里拎出来了。
他和江易一人骑一辆机车,载赵云今环着香溪兜风。
五月末的天气很妙, 没有夏季灼热的太阳, 却又温暖得刚刚好。草坪上开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 风一吹过,连着jing叶簌簌晃动。天高江阔,眼睛所及之处的每一寸都是无法言说的美好。空气里青草的甜, 野花的香, 还有日光暴晒尘螨的味道,轻呼一口气,整个人都陶醉在这样温柔的景色里了。
赵云今躺在香溪堤坝的草地上晒太阳, 舒服得像一只猫。
林清执嘴里叼了根草jing,摘了几束野花编花环攥在手里, 几下就捣鼓出一个五颜六色的手工小玩意, 他递给赵云今,女孩转身戴在江易的头上。
“我明天要出公差。”林清执忽然说。
他出差不是稀罕事, 一年总要走那么几次,赵云今并没当回事。林清执紧接着说:“为期一年。去德国的警察学校培训交流, 接近全封闭的军事化管理,用手机的机会可能不多, 所以趁我还没走多看看我, 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尽快说,不然以后没机会了。”
赵云今先是一愣,随即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不准去。”
她一脸严肃:“德国是西方国家, 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