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礼貌和文明,几乎不像江易了,可也仅仅只是一瞬,一瞬过后,江易未经允许压了上来。仿佛是白天山腰上未做完的那件事的延续,他的吻激烈得不留余地,根本不给人喘息的空隙,将女孩死死控制在怀里,力道之大,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野蛮过后,战鼓平息。
两人动作缓下来,唇一刻未分,在这满天飞雪的寂静里接起长久而浪漫的吻。
直到雪片将缆车四周的玻璃糊上了一层白沫,江易才停下,可他的唇依旧粘着赵云今,不愿意也不舍得放开。他从赵云今眼睛里看到许多狡黠,忽然想起这女孩生性摸不透,一句没有凭证的话说变也就变了,此刻是在生命攸关的情境下,她只有他可以依靠,倘若换作温暖的空调房里,她还会认刚才的话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以江易的性子是不会要她指天对地的发誓和承诺,没等他说话,赵云今先笑yinyin问:“我如果耍你,会怎么样?”
江易眼睛微眯,攥她下巴:“你最好反悔。”
江易此人喜酒嗜烟,重欲也重荤腥,不良习性他全沾染,好的习惯一个不占,在他面前扯皮撒谎,他有一百种法子收拾你。赵云今不难从江易那双欲.念满满的眼里看出,如果失信的人是自己,他一定不会用对付社会杂碎那些法子对付她,至于他会怎样,不难想象。
江易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但在她面前从来都压着一簇火苗。
他不是一个乖顺的人,以前压抑着是有顾及,现在顾及没了,他能将她灼骨成灰。
“我巴不得你现在就反悔。”江易有些轻浮地笑,“好给我个当畜生的机会。”
☆、071
江易没有问出口的是, 赵云今给的这个机会究竟有几分是出于对他的喜欢,又有几分是出于想要借新欢忘掉旧爱。他也不想问,此刻赵云今在他身边就够了, 其他别的都不重要。
赵云今依偎在他身边,像是一对相爱了许多年的情侣一样。她手里举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 对着窗外映进来的雪光端详:“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原本是一对儿, 一只上面雕着凤,一只上面雕着凰,玉料名贵, 年岁也长, 是以前的长辈特意找匠人打磨的,就这两块。十年前我妈离家时把另一块带在了身上,这一块放在家里, 这些年我一直收着。”
赵云今眉宇里有些许倦意:“缠山说大也大,说小, 从北坡登山的路就那么几条, 哪怕失足坠崖也总能在山涧里找到尸体,可为什么无论警方怎么搜索, 都找不到当初的登山队呢?我有时候觉得我爸妈没死,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生活,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说不定缠山有什么时空裂缝把他们吞进去了, 他们还活着, 只是不在这里了。我经常会梦到他们,在一片很深很深的林子里,他们背朝我跑, 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江易安静听着。
赵云今并不完全说给他听,更像是一个人喃喃自语:“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怎么说都是我父母葬身的地方,他们在天上也会保佑我的,我命硬,没那么容易死。况且就算死也没什么不好,这些年在林家,虽然林清执把我当成他的亲妹妹,但养父母的期望很高,我有时候也会累,如果能去见爸妈也挺好。”
“我很想他们。”
“赵云今……”
“又要说我还有你了?”
江易:“你很想找到父母的遗体吗?”
赵云今:“按老一辈的想法,人总是要入土为安的。”
“我帮你。”
这三个字从江易嘴里说出来语气没什么变化,听在赵云今耳朵里却不亚于一道惊雷的动静。江易这人话少,可一旦说出的话应下的事必定做到,他当初为了阿财一句话将人重伤差点断送自己的将来,那件事她至今记得。
“缠山很大。”
“我知道。”
“山路难走。”
“我知道。”
“这么多年过去,痕迹早就被磨掉了,山里兴许还有野兽。”
“我知道。”江易淡淡地说,“我会尽力。”
“你是在讨好我吗?”赵云今的嘴巴刻薄惯了,哪怕言笑灿烂也掩盖不了恶劣的本质。
可江易一笑,毫不在意:“我需要吗?”
自己的女人,还需要刻意讨好吗?
江易抬头,从堆着薄薄积雪的顶盖里看了眼天光,月亮只从云翳里露出一点边角料般的光亮,不多会儿又被堵得严严实实了。
他揽着赵云今:“睡吧,睡醒救援队就来了。”
赵云今靠着他睡了过去,中途醒过来一次,扯了棉衣的一角给江易盖上。
赵云今做了许多梦,梦里有童年时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的日子,有孤儿院满墙的红色蔷薇,有新家里林清执为她在院里扎下的秋千架,还有一个牵着她手的男孩背影,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云云”,她梦呓般回应:“哥哥。”
江易目光一刻没从她身上抽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