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不要紧,过几天就可以视物了,我哥以前办案时也被人洒过这种药粉,现在还是好好的。我说你要瞎了,为什么还那么平静?”
“不平静给谁看?”他问,“谁会在乎?”
“林清执会。”赵云今的手只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擦拭,“他心肠软,会因为你受伤而愧疚。”
“你呢?”他嗓音低哑,“如果我为你变成瞎子,你会在乎吗?”
江易如此一问,赵云今没有回答,手上动作不停。
少年伸手扼住她手腕,软软细细的一根,掂起来几乎没有分量。
她抽手,江易却把她攥得更紧,女孩凝视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里却仿佛有种无形的温度照拂过来,令江易清晰地知道她在看着他。赵云今没有回答,空气里的气氛死寂沉默,过了很久,他放开手:“够了,已经擦干净了。”
赵云今随手将纸巾一丢:“一会我陪你去医院洗眼睛。”
她没话找话:“今晚我坐在贺丰宝车上看了你一路,你扮演的人是我,需要我在后面指点配合。”
江易闭着眼睛,她又说:“你扮女孩还挺像,原本我没抱希望,没想到真的把犯人引出来了。你看到他的脸了吗?我很想知道跟踪我的变态到底长什么样子,要是长得丑,那可太侮辱我了。”
江易的嘴巴一旦闭上就很难张开,赵云今乖巧坐在他身边,哪怕知道他此刻看不见,依旧乖乖的没有任何小动作。她自言自语一会,又把嘴巴闭上,再开口时淡淡地说:“我会,不涉及私人情感,你愿意牺牲自己做这种危险的事,就值得被尊敬。”
“哪怕涉及私人情感,我也会。”赵云今说,“毕竟也事关我自己的安全,良心总是要有的,我不喜欢欠别人情,江易,今天的事算我欠你,我以后会还你的。”
说话间,去追人的警察陆续回来了一半,贺丰宝脸色不太好看:“人跑了,江易,刚刚发生了什么?”
赵云今提醒他:“人都跑了,问话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叫医生送医院会不会?没看见他受伤流了满地血吗?”
江易说:“血不是我的。”
“沿路有血迹,我们一路追过去,那人在前面的街口偷电动车跑了,可惜油灯街的巷子太窄,车开不进来,不然这次就把他逮住了。”贺丰宝看了眼地上沾血的刀子和乙.醚手帕,“你是自卫?”
江易丝毫没想掩饰:“我是故意的。”
贺丰宝蹙眉:“江易,抓住犯人审讯是警察的事,你只需要配合警方的抓捕工作,这种事不需要你代劳。”
虽说这次行动是协助警方,但江易骨子里充满狠辣。他捅那两刀一是为了真相,他不是警察,不需要受死规矩的拘束,想做什么做什么,二是为了保险起见留存证据,当时警察离得还远,万一出意外让犯人跑了留下血样也方便以后比对DNA,事实证明他这一做法是正确的,可他向来懒于解释,只是不咸不淡说了句:“你抓我好了。”
贺丰宝说:“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告诉你什么事不该做。”
旁边的警员忍不住问:“你刚才明明都制住他了,在原地等待警察过来就行了,为什么还会被他掏出致盲粉?”
江易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到底他是犯人还是我是犯人?人跑了就去抓,我只答应协助你们工作,没答应你把人缉拿归案吧?”
警员还想问,江易已经不想配合了。
他说:“叫林清执来问我。”
☆、051
清晨曙光灿烂, 可在江易眼里和黑夜没什么两样,他刚从医院冲完眼睛回来,眼球还有些轻微的灼烧感, 上面缠着一层白纱布不能见光。医生开了药水叮嘱他天天滴眼,大概两三天后就可以视物了。
一夜没睡, 他正准备上床休息, 敲门声响起。
来人是林清执, 他手里拎着早饭和水果。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上次斗殴进局子的时候留了家庭地址,你忘了?”林清执扶他坐到桌边,“医生建议你住院休养, 一切费用警局承担, 为什么要回来?”
江易说:“住不习惯。”
林清执今天没穿警服,一身日常休闲衫,他也不客气, 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昨晚的大概经过我已经了解了,来找你是问问具体细节。关于贺丰宝放你一个人进油灯街的事我已经严肃批评过他了, 他这人就这样, 做事不计后果,但他已经意识自己昨晚的行为非常欠妥了, 这是他写给你的检讨书……哦,忘了你现在看不见, 我念给你听。”
“检讨书,2014年11月25日晚, 我在侦破一起社会影响恶劣的案件中犯了十分严重的思想错误……”
“我看见犯人的脸了。”江易打断他。
江易昨晚什么都没对警察说, 因此林清执所知的也只是抓捕失败,还以为这次行动是做了无用功,他听到这话Jing神一震:“你看见了?”
“男人, 平头,四十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