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叫那人好过。
可这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对林清执说,以他的性子非但不会原谅,还会怪她孩子气。
赵云今垂敛着眸子:“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走到门口,林清执放她下来,院里停着辆机车,赵云今问:“这是江易的车,是他告诉你我在那的吗?”
林清执不说话,她轻轻拉扯他衣角:“哥,你别生我的气了。”
“从今天起,你不要去学校了,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
赵云今慌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任性了,别这样。”
林清执收了雨伞,清澈的眼睛望向她。
他手落在她头顶,摸了摸她蓬松的头发。
☆、019
江易躺在床上盯着渗水的吊顶发呆, 狂风拍打窗户,外面的世界雨声如注扰得人不得安宁。
他鲜少失眠,此刻已过两点却异常清醒。他起来按开床头的小灯, 地砖的角落散落着一堆书本,全是汽修和电焊的内容, 去年他拎着东西从技校回来时扔在那的, 半年多了翻也没翻, 书面已经chaoshi得发霉了。他拿了本书翻开看,全当催眠,可越看反倒越清醒了。
手机指示灯闪烁, 他才发现林清执两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云今已经安全到家了, 谢谢你阿易,晚安。】
那股他不愿承认但确实吊在心口的气倏然松了,江易把书丢到一边, 准备入睡,那手机却像看准了似的忽然嗡嗡嗡响起来。
——半夜两点, 老棍儿给他打来电话。
对面风雨声呼啸, 老棍儿似乎在室外,苍老的声音嘶哑着朝他说:“江易, 香溪淹水了——”
……
雨势太大,上游的水库泄洪, 短短几个小时内,香溪水面暴涨。
老棍儿住的兰子窑就在江边, 这是片早就该被拆迁的危房, 水漫进了院,进了屋,深得没过小腿。江易冒雨赶到的时候, 老棍正趴在檐下的油桶上,屋里地上那张他捡回来席梦思床垫泡在水里已经没法睡了。
老头子缺了条腿,又无人依靠,哪哪都去不了,这样的天气,这样的事端,如一盏摇曳在风里的残烛,可怜可悲。他头发粘嗒嗒贴着脸皮,一身汗衫叫雨扫得全shi了,一拧就朝下淅淅滴着水。秋雨最凉,江易给他带了件外套,盖住他哆嗦的身子。
四周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拿着工具朝门外舀水,但出不敷入,收效甚微。
水随着雨势一点一点漫上来,政府出动人员抢险,给下游受灾的住户设了临时安置点。
江易说:“我背你去。”
老棍儿盯着满院的废品,书本纸壳被雨水浸软泡得稀烂,他叹息:“可惜了。”
……
临时安置点设在市体育馆,有自助的热水和泡面。江易去仓库搬了两张软垫铺在角落,把老棍儿换下的shi衣服拿去烘干,他泡了两桶面,回来时老头正靠着墙边抽烟,盯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
江易把面递过去,他眯着眼问了句:“要不是存着心思跟我学牌,你今晚还会来吗?”
江易反问:“要不是我有求于你,你今晚会给我打电话吗?”
少年说:“不求回报大发善心的傻子确实存在,但我不是,就算不说你也该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多真心换真心,你教我牌,我替你送终,公平交易,你不吃亏。”
老棍儿:“你这么大点年纪,哪来那么多大道理?我要的茅台呢?”
“没钱。”江易说,“给我点时间,我去赚。”
“于水生是你干爹,他家大业大,夜总会歌厅不知开了多少家,你怎么会没有钱?”老棍儿眯上浑浊的眼球,“别看我,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说的,他搬于水生出来以为能吓死我,呵,老头子我在西河叱咤风云的时候,他于水生还在鸡圈里当保安呢。”
江易:“他不是我干爹。”
“那是什么?”老棍儿重新给烟斗里塞上烟叶,“说说。”
“我妈临死前把我托付给九叔,他对我好过几年,后来去验了DNA。”江易与他对视,“我不是他的种。”
他没详说,但既然不是亲儿子,那九爷自然不必对他上心,其间辛酸种种不用他说,老棍儿也能猜到几分。
“可你好歹帮于水生看过赌场,双喜那小子说你靠出老千替他整垮了不少新开的场子,怎么却寒酸得连几千块都拿不出?”
“我妈和九叔有过一段,三太容不下我。”江易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赌场是我看的,但管账的是三太,拿钱多少她说了算。”
“你说的三太是霍家那位?”老棍儿抻直花白的眉,“叫乌玉媚?”
“是。”
“有意思。”老棍儿说了番稀里糊涂的话,“看鸡圈的狗把主人咬死了,自己骑着鸡四处快活,活到老见识到老,大千世界真是什么稀奇东西都有。”
他话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