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自己做。”
燕京的夏日夜晚略有些炎热,不过晚上到底比白日要凉爽一些,没那么闷气。
谢吉祥从屋中出来,同何嫚娘一起来到院子里。
怕她晚上就这么干熬着,何嫚娘点火给她煮些小米粥,好能润润嗓子。
谢吉祥跟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天上的辰星。
此时刚过中元节,天际圆月化银钩,形成独特而优雅的下弦月。
因下弦月并不明亮,夜半时分的燕京也是一片静谧,谢吉祥默默背着刚刚自己总结出来的所有细节,一点一点推敲斟酌。
何嫚娘没有打扰她,母女两个各做各的,倒是分外和谐。
待谢吉祥把那本书默背一遍,何嫚娘的小米粥也煮好了。
她盛了两碗,一碗撒了些红糖,另一碗什么都没放。
有红糖的那一碗自然是给谢吉祥的,在何嫚娘眼中,她总是孩子,孩子都喜吃糖。
母女两个安静坐在院子里,一口一口喝着米油浓稠的小米粥。
何嫚娘问她:“明日还要忙?”
谢吉祥想了想,道:“要看瑞哥哥那边忙完了没有,若他有空,我就得忙。若他无空,我就留在家中。”
虽然夜里熬夜算是违背了答应赵瑞的话,但有些事谢吉祥很清楚。
赵瑞不跟在身边,她绝对不会随意出去查案,燕京城内的许多明哨暗哨她不如赵瑞清楚,若她自己出去,恐怕会打草惊蛇。
这个杀害两名书生又栽赃给父亲的真凶,即便不是达官显贵,也肯定有些关系。
她所求不过为父亲洗清罪名,再多的便也不是她能掌控。
自从回忆起那一日的一切,她便明白,母亲甚至都不想让他们给父亲翻案。她想让他们平平安安,一辈子都不沾染是非。
所以谢吉祥不会急,她不会跟个愣头青一般冲动。
许多事,需要有完全准备,才能做到万
无一失。
在这些准备里,每个人的努力都是分不开的,并且,每个人之间的信任也不能被剥离。
何嫚娘看着谢吉祥,她的脸蛋儿依旧圆圆的,笑起来的样子好似刚熟了的梨子,透着清甜的滋味。
可这一刻,何嫚娘却无比清晰地发现,谢吉祥长大了。
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似乎只一夜之间,她就不再是家中那个娇宠的小女儿,她成长成为顶天立地的嫡长女。
孩子长大,让人开心,又令人觉得心酸。
不过何嫚娘还是笑了:“小姐还是适合做推官,以前老爷和夫人都如此肯定,现在我真正瞧见了,才知道老爷夫人是何意。”
谢吉祥扭头看向她。
何嫚娘温和的面容慢慢洋溢起慈祥的笑容,她道:“当上推官之后,小姐才仿佛灵魂归位,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觉得一切都对了,一切都恰到好处。”
“小姐真正成为了谢府的长女,成了可以让人依靠的大小姐,”何嫚娘笑出声,“不过私心里,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谢吉祥听到她说自己是大小姐,也忍不住笑了。
“nai娘,家里就我一个姑娘,我既是幺女,也是大小姐,这不过是一句称呼罢了,无论怎么说,这都只是我而已。”
这倒也是。
娘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聊了会儿天,谢吉祥觉得轻松许多,她送何嫚娘去睡下,自己则煮了一壶茉莉茶,放在妆台前。
这个小小的妆台高度跟原来的书桌一般,早就被她拿来当书桌用,不大不小正好。
谢吉祥把那本书重新打开,一条一条在脑海里斟酌。
燕京初年,附近还没有金顶寺,这是高祖皇帝在洪武二十年才兴建的,当时是为了纪念为国征战的长公主。
所以,当年便只有皇觉寺、白云观、长安市坊以及平揽湖,除此之外,还有几处不太出名的景致,其中几处现如今已经消失,不复存在。
并且,当年的运河还没有开始兴建,贯通燕京与南地的这条运河还在高祖皇帝的政令中,在当时只是一个大胆的畅想。
因此,南郊码头、运河长街以及琉璃庄也都不在。
南郊和东郊琉璃庄等地,还只是穷苦百姓的普通
村落,没有如今繁华。
青山书院当年是有的,开国之初的能臣大儒都出身于青山书院,知行书院是高宗皇帝为了多病的康亲王修建,时至今日才算名声鹊起。
已经不存在的景致可以放在一边不谈,其中青山书院、皇觉寺、白云观等地谢吉祥想跟赵瑞再去游览,看看是否有其他灵感。
把这些单独圈出来后,谢吉祥又开始看那份美食名单。
这份单子其实并不长。
北地以面食为主,燕京等地的美食都跟面食有关,比如燕京至今还很有名的杂酱面,当年就很流行。
原因无他,因为杂酱面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