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不如意,你躲过这个,却躲不过那个,不如啊,吃个糖葫芦。”
而那老头儿说完,目光往聂珵身后某处瞟了一眼。
一身着玄袍的高大身影正静静立在不远处的街口,袍角暗金色的江崖海水在夕阳余晖下傲岸慎独。
整个江湖之中可穿此纹样的也唯有皇帝钦赐的四方御主。
只是,此刻的聂珵倒没有注意这些边边角角,他就呆滞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少顷,舔了一下嘴唇,抬头道:“道理我都懂。那我能,再来一串吗?”
“……”
“我家里有个傻儿子,他也很爱吃糖葫芦。”聂珵笑嘻嘻地一呲牙,真诚道。
第29章?我可不好哄
聂珵举着两串糖葫芦喜滋滋地往客栈溜达,他觉得那老头儿说的没毛病,谁活着还没有个糟心的事,何况他这也不算什么,反正他十来年都活蹦乱跳过来了,有那矫情的功夫,他不如琢磨一下今晚怎么潜进段府,等日后找回了记忆,说不定也就攒够了治病的钱。
不过他没料到的是,没等他回到客栈,猛地一抬头,竟看见某个方向一片冲天的火光。
一种强烈的预感翻涌而至,聂珵拔腿就跑,只希望自己的猜想不要成真。
结果他呼哧带喘地跑了几条街,终于离得近了,便一路听见各种七嘴八舌的杂乱声音。
“太惨了,那可是几百多条人命啊。”
“听说段家主私下炼制邪物,这是遭了报应吧?”
“你不知道吗?这是那魔头回来报仇了!”
“那里面据说……没有一块完整的……”
“和十二年前一模一样……”
“小点儿声,万一真的是他的鬼魂回来了……”
“……”
果真是段府!
他妈的!
而聂珵蹲在地上正大口喘气,原本还为这一场明显有预谋的大火而愤然,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你们在说什么?”聂珵随手拉住一人,“谁回来了?段府这些人,竟都没有逃出来?”
那人看起来也像是个江湖中人,警惕地打量聂珵几眼,直到注意聂珵身上的问擎道袍,似乎一下放松了许多,就刻意压低声音,几乎知无不言道。
“小道长,我们说的当然是那十二年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贺云裳!除了他,谁还能干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你是没看到,这段府上百口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且那死状和十二年前沉鱼山庄一模一样!所有人身子都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聂珵闻言惊异,虽说段远山以孩童炼制活青子一事的确丧尽天良,要说遭报应,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是这段府中的其他人未必都参与此事,什么人要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
贺云裳?他一个死人,怎么可能?
而聂珵正心思一转又想贺云裳果然作恶多端,死了十二年还能被人扣这种不着边际的屎盆子,却一愣:“沉鱼山庄?”
“是啊,当年贺云裳为了霸占曲侯家的千金曲如霜,在曲如霜嫁进沉鱼山庄当晚,血洗了沉鱼山庄满门!”
“……”聂珵眼珠瞪圆,一是被这头一次听说的八卦震惊得有些心慌,接着却是,贺云裳难道不应该是个断袖吗?
“当时贺云裳仗着自己‘鬼眼阎罗’的骇人手段,暗中豢养大批的死士,妄图要自立为王,是段家主及时把消息传给朝廷,朝廷派了那刚及弱冠的小皇子率兵去沉鱼山庄捉拿贺云裳,却不想到达之时正赶上山庄被血洗,当时早已经杀红眼的贺云裳竟把那小皇子也给杀了,连小皇子带的兵也一个不留。那情形,整个山庄当真是血流成河。”
“后来朝廷与江湖联手几番对他进行追杀,却都被他狡猾逃脱不说,更是损失惨重,最后贺御主亲自制定‘诛鬼大会’,策反了那贺云裳最忠实的走狗,才亲手在斩月坡给贺云裳就地正法。哎——贺御主这般大义灭亲,才算保住了贺家堡。”
“所以要不是段家主的通风报信,贺云裳也不会那么快暴露,落得被整个天下人群起攻之的下场。这段家如今这样惨烈,除了是贺云裳的鬼魂作祟,还能是什么?”
聂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