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太在意那七杀玦,没了也好,省得又被他们盯上。”
“只可惜你身子骨原本就弱,如今又平白遭受这些……”
“聂仙儿,”聂珵忍不住打断他,“我没事。”
确实,与其被众派视作眼中钉,还不如眼下来得自在。
只不过贺江隐这种出其不意挖人真气的做派实在让他憋了一大口气,他得找个机会报复回去——不了,他还是早日跑路吧。
然后在聂珵安安静静喝粥的空挡,聂尘光总算稍放下心,又给他大致讲述了一下他晕过去之后的情况。
不得不说,当时贺江隐眨眼间剥了聂珵的七杀玦,又放话要亲自看管他,似乎真让众人放心不少,这事竟也就作罢,连带着也都暂时放过了秦匪风。
不过,他们在处置段远山的问题上,却又发生了分歧。
便是段远山炼制众多这等凶狠的活青子,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部分人主张审问,看看背后是否还牵扯其他内幕,另一部分人则主张他如此残虐,以防夜长梦多必须立刻处决。
两派众说纷纭差点儿又掐起来,贺江隐估计不太想理这帮作Jing,就叫他们先干点人事,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孩童。
然后他们冲到内院,正好看见一群十来岁的小娃娃乌泱泱往外冲。
打头的丫头显然是代领众人逃出密室的小领袖,手举一根比自己胳膊都粗的棒槌遇神杀神,起初还以为他们是段府派来堵人的,一个棒槌抡过去,给一个离她最近的少侠脑袋开瓢了。眼下,正找了郎中医治,不过医治的银两还需要监护人交付一下。
聂尘光说完这些的时候看向聂珵。
聂珵心说看我干啥我就养个傻子又没养闺女——
然后他怔了一下。
“冯富贵!?”
聂尘光点头。
“我没钱!!!”
这冯富贵到底是个什么女妖怪!
怎么就真被抓了!
还能自己跑出来?
跑出来也就罢了!咋还得赔钱啊!不赔!没钱!
“……”
聂尘光表示知道你穷冯富贵已经被她自己赎回来了,关键是,方才他与她说话,听她无意间提到,她被关在段府密室时看到过一样东西——
一处形状十分诡异的云纹徽记。
聂珵眼皮一跳,看一眼身旁秦匪风仍绑在左眼的发带:“和这上面的图案一样?”
聂尘光点头:“她说秦匪风每日对这发带宝贝得紧,她便也印象深刻,所以才会觉得那徽记眼熟。”
聂珵闻言心思涌动,想了想,目光灼灼地望向聂尘光。
“不去。”
聂珵听聂尘光干脆的拒绝,有些咂舌,想不到聂尘光一个仙子,活成了他肚里的蛔虫。
“你身子可好些了?好了的话尽快随我回无心台,师父定然十分担心你。”只听聂尘光又道,“至于其他事情,等见过师父再做决定。”
聂珵“啪叽”一下栽回床,两眼一闭:“我浑身疼,可能要躺几年,你先回去吧。”
而且聂老头担心我?他亲口说任人处置我的你没听到吗!
聂珵一下睁开眼。
不对啊,他确实没听到!他不是打从一上来就跟寒一粟打架去了吗?然后人呐?
“聂仙儿,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吧。”
聂珵眯眼看着聂尘光,语气笃定。
聂尘光面上却是一阵古怪,过了半晌,才老实告诉聂珵。
原来他和寒一粟打了半天,寒一粟被他实力碾压得心态有点儿炸,却宁折不弯,一口咬定聂珵就是害死他弟弟的大辣鸡,聂尘光一气之下与他一起去了谪仙楼。
然后折腾将近一个时辰,连楼中拉粪车的边角大爷他们都仔细盘问过,终是有人回忆起来,说聂珵带秦匪风离开时,寒一粟的弟弟还活着。
所以罪魁祸首是不是只有段知欢还不确定,但是聂珵,却分明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