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头痛就是鼻塞,她只好把自己整天关在房中。
腊月二十三,弟弟唐宝打电话给她。
“五姐,你今年回来不?”他问。
“不了。”唐卡果断道。
与其看到唐发根那张让人窒息的脸,她更情愿独自待在旅馆里。
“那就好!爸这几天,正让人张罗着给你找对象呢!”唐宝说。
“你说什么?”唐卡皱眉。
“他看四姐不好嫁,就把希望放到了你身上,说是名牌大学,将来生小孩肯定也聪明,所以开的价能吓死人!等着吧,过几天他准能变着法儿的把你唬弄回来,到时候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别当真!”唐宝说。
唐卡听完后,觉得好气又好笑。
每当她觉得唐卡发根做得够绝了的时候,这个当爹的总能继续刷新下限!
自己这都几年不回去了,他还能变着花样都卖闺女,当真好意思!
没过两天,唐母果然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自己不舒服,想见见她。
“您不舒服就去看大夫,我又不会治病!”唐卡说。
“我这是心病,花钱买药治不好,看看你不牵挂了,也就舒服了!”唐母急道。
“咱们几年不见了,您头回给我打电话,好意思说惦记着我?”唐卡木然。
“我想你啊,可你不回来有什么办法?!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跑那么远读书,毕业后也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你刘叔的二闺女,每个月挣五千,寄四千五回来,只留五百当零花,自己还没结婚呢,就把她弟弟的房子给盖好了!你呢?又为家里做过什么?我生病的时候,你又关心过几句?妈就是死了,你恐怕也不会伤心!”说到这儿,她半真半假的哭了起来。
唐卡听着,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这种软硬兼施的苦情戏,她看得多,也麻木了。
以前用来对付大姐、二姐,三姐……现在对象变成自己。
多少年了,套路从来没变过。
不能怪她冷漠,摊上这种父母和家庭,就等于守着个无底洞。
心不硬,根本活不成。
“大城市压力大,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呢,哪儿有钱孝敬你们?过几年吧,等我有出息了再说。”唐卡轻声说。
“养老的事不急,是你的责任也跑不掉!不过,这几天必须得回来!”唐母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多少钱?”
“什么?”
“你们把我卖了多少钱?”唐卡问。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唐母结巴起来。
“我不急着找男朋友,更用不着你们Cao心。你告诉旁边那人,以后别玩这些手段,我不是大姐,也不是三姐、四姐,真把我卖了,你们也没这福气花这个钱。至于唐宝,你们如果不这么恶心,他将来找老婆要容易的多。”唐卡说完后,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清溪那边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已经懒得费脑子去想。
她只知道,自己从这一刻起,就彻底成了无根浮萍。
故乡,永远回不去了。
父母,于她而言,也只剩下一丝牵绊。
除此之外,他们再没有牵绊。
午饭时间到了,唐卡决定出去吃点东西。
经过前台时,老板娘叫住她。
“小姐,您还要在这边住多久?”她问。
“怎么了?”唐卡反问。
“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回老家,旅店要关一个星期,你如果要住这边,可以先把押金定金付了,我把钥匙都交给你。”对方笑眯眯道。
老板娘据说以前是个舞蹈家,丈夫是个知名编剧,两口子不缺钱,据说开这家夫妻店,一是为了圆梦,二是为了方便旅客收集素材。
旅店环境虽说朴素,但却收拾得非常干净,暖气很热,前台和走廊挂画都彰显着文艺的气息。
唐卡思虑了片刻,把押金交了。
“这里过几天人会变得更少,你最好多囤一些食物放在店里。前台和走廊的摄像头我会24小时开着,在老家也会定期查看监控,不过就算这样,你一个小姑娘也要注意安全,门窗一定要关好,警棍放置在门后。有陌生人来,尽量别开门,遇到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哦。”老板娘细心叮嘱道。
“知道了,谢谢,祝您旅途顺利,春节愉快!”唐卡微笑着回复。
她出去后,采购了很多东西回来。
老板娘把电磁炉和烧水壶都给她拿了出来,用来维持基本生计没问题。
腊月二十六,老板驾车带着老婆孩子离开。
旅店里空荡荡的,在走廊里踱步都有回音。
唐卡呆在房间里一边煮面,一边趴在窗前往外看。
雪下得好大,路边已经积了二三十公分高,树木上一片白茫茫的,好像带着厚厚的棉被。
玻璃上蒙了一层雾气,她伸出手,在上面轻轻画了串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