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部,人事部门的员工流动性也非常大,工作交接压根没做好,整个行政工作简直一塌糊涂,就算这几个高管没有蓄意损毁劳动合同,我估计也有不少合同在搬家和保管交接里弄丢了。”
只是事实已经如此,过去的一切已经没法补救,千金难买早知道,这类早期时的合规问题也算是创业成长型企业最容易踩进的雷区,如今又被这几个有心的高管蓄意利用放大,饶是季临,也确实没有办法力缆狂澜。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天的谈判。”季临揉了揉眉心,“明天早上六点我会先和公司负责人开会确定下方案,八点开始就会和劳动者代表进行第一轮会谈,但恐怕形势不容乐观,这些劳动者代表难保不会狮子大开口,毕竟如今纳米行业好找工作,目前企业陷入了资金困境发不出工资也是事实,人的趋利性都会抓住这个机会最后再榨干公司一笔的,何况这种群体性事件,一旦偶人煽风点火,情绪很容易蔓延……”
正如当初自己父亲案件里的那样……
季临说到这里,渐渐放低了声音:“如果不能赢,我能做的,也只是尽全力谈判降低公司的损失和支出了。”
只是虽然嘴上和白端端保证自己情绪没问题,不会因为这个案子就影响心情,然而季临并非圣人,他多少还是有点挫败,只是很好地掩盖着。
——
夜已经深了,季临本想帮白端端再开个房间,然而白端端却摆明了准备赖着不走。
“我不要,我特意飞C市,结果到头来还开第二个房间被男朋友赶出去住隔壁,我不要面子的啊?”白端端坐在床上,黑亮的眼睛盯着季临,“我不走,我就要和你一起住。”
季临抿了抿唇,有点拿她没办法,他有点无奈,只压低了声音:“和你睡一起我会睡不着。”
“谁说要和你一起睡啊?”白端端却是眨了眨眼,“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
白端端看了一眼季临:“我刚看过了,这酒店卫生打扫得挺好的,地上很干净,我给你再要两床被子,一床垫在地毯上,一床盖着,多完美啊。”
“……”
“好了,就这么说好了,快点快点去洗澡,我困了,我要睡觉。”
季临有时候觉得很无奈,自己遇到白端端,好像从来只有束手无策一条路,她就大大咧咧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摆明了准备雀占鸠巢,可季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穿着白色的毛衣,不说话只用漂亮的黑眼睛看向你的时候,乖巧的不像话,就算明知道白端端的乖巧都是一张皮,可季临还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和她讲。
他没想到自己成了合伙人,有朝一日竟然还要睡地上……
季临又好气又好笑地洗了澡,然后看着白端端忙前忙后地给自己铺“床”,心猿意马又有些恍惚的甜蜜。
在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时候,心里刚才那些挫败感、不安还有愧疚的坏情绪,都被白端端挤压到了不知名的角落,眼下心里充斥的,都是甘之如饴的甜美。
什么也不做,光是和白端端在一起,就很好。
无关欲望,却很满足。
等关了灯,季临就躺在软软的“床铺”上,听着大床上白端端微微翻身的声响。突然就觉得已经足够幸福。
输掉就输掉,白端端说的没有错,输并不可耻,自己不是神。
……
季临闭上了眼睛,妄图说服自己入睡,只是床上传来了白端端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压低了声音:“季临,你睡了吗?”
还没等季临回答,她就径自委委屈屈道:“这床的席梦思不舒服,让人腰疼,我睡不着……地上舒服吗?”
地毯上铺上被褥,倒是既柔软也舒适,季临当即便道:“地上还可以,你要不要换到下面来?”
黑夜里,白端端的声音软绵绵的,她带了点撒娇似的鼻音:“好呀。”
然后还没等季临反应过来,温香软玉般的身体就扑进了自己怀里,季临几乎是下意识抱住了白端端,夜间的酒店十分安静,这个刹那,季临甚至觉得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可惜怀里的始作俑者一点自觉也没有,她拍了拍被褥:“真的是地上比较舒服呢。”
季临轻轻推开了白端端,干巴巴道:“那你睡地上。”他几乎像是被人追赶地想跑,“我去床上。”
结果白端端拽住了他的衣角,她声音还是软软的,但不太讲理:“床上不舒服啊,你也不许去床上睡。”
“……”
“你也陪我睡地上。”她得寸进尺道,“我平时在家里晚上要抱个熊睡的,今天没有熊,那你来当我的熊。”
季临刚想拒绝,就听白端端委委屈屈道:“不然我睡不着。”
“……”
于是季临最终还是和白端端一起睡在了地上,只是他也并没有睡不着,白端端钻在他的怀里,她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身,让季临史无前例的觉得安心,他很快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