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了矛盾,但林晖从没觉得这矛盾是不可调和不可修复的,内心深处,他相信白端端是会信任自己的,毕竟自己和她风风雨雨相识这么多年见证了彼此太多往事,而季临?季临才认识白端端多久?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
生平第一次,林晖的脸上露出了失落和难过:“你相信他,所以你是不相信我吗端端?”
白端端看向了林晖的眼睛,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我以前相信过你,但现在的你,我越来越看不懂了,你变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相信你了。”
“总之,谢谢你的咖啡,你要告诉我的事,我也知道了,我还要为田穆这个案子的补充证据而忙,这个案子,我和季临不会输,我们会光明正大的赢。”
白端端说完这些,买了单,才转身毫无犹豫地离开了包厢,只留林晖一个人看着冷却的咖啡发呆。
——
虽然离开林晖时白端端万分冷静镇定,然而实际上她的内心却是慌乱和震惊的,她从没想过季临和林晖之前有这样的过往。
她相信季临,然而她还是想理清季临和林晖之间发生的事。
几乎一回到办公室,她就打开了案例库和裁判文书网,以林晖和季承治的姓名为关键词开始搜索,很快,就有了对应的结果。
只是所有公开的记录里,能看到的仅仅是案由、法院或者仲裁庭查明的事实,以及判决结果,虽然判决结果里会写明法官依据什么来判定,但总体而言仅仅靠着这样的书面材料,是根本难以还原当时庭审现场的,因为原被告双方的辩论不会详细收录,很多细节也不会一一陈述。
这毕竟是近二十年前的案子,要是放在现在,那就不一样了,大部分一线城市的法院都会对庭审过程全程录像,很多不涉及隐私和敏感信息的案件甚至会定期在法院官方网站上更新庭审录像,不公开的,也可以通过申请调档予以查看。
查阅法院仲裁委的公开文书这条路受挫,白端端也不气馁,她直接开了搜索软件,以季临父亲的案子为关键词开始检索。很多时候,除了律师专业的网站,求助大众搜索引擎也未必不能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和细节。
可二十年前互联网也刚刚新兴,远没有如今这么发达,很多信息仍旧依靠纸媒和电视台传播,白端端查了老半天,也并没能提取到什么有效信息。
只是即便如此,关于这件事,她没有办法也不想直接去找季临求证,因为这样的痛苦往事,对于作为亲历当事人的季临来说,恐怕再次从记忆深处挖掘细节回忆,仍是一种二次伤害般的折磨,毕竟不论怎样,季临在这个案子后失去了自己的爸爸。更何况关于案子的细节,季临显然并不想提,自己之前并不是没有多次试探和询问过的。
可季临不想说,林晖看起来又有所隐瞒,那还能找谁了解往事?找孟欣?可孟欣也是当事人之一,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丈夫背上了债务,恐怕孟女士那几年也没快乐过,这对她而言也并不是什么想再提的往事……那还有谁呢?还有谁能了解这些旧事?
“我出差又回来啦!这次去的天津,给大家带了天津麻花,可香可脆了,快来吃,见者有份,先到先得,过期不候啊!”
正当白端端苦思冥想之际,盛临的门口就传来了容盛大大咧咧的声音,前阶段他正出差,此刻一回来果然就呼朋引伴起来。
没一会儿,身边其余同事便都被天津麻花给勾引了去,而白端端坐在座位前,突然福至心灵地想了起来。
季临说过,他和容盛认识快二十年了!那容盛是不是或许应该知道这件旧事?
白端端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决定立刻付诸行动,等其余同事分食麻花散场后,她悄悄挪到了容盛的身边,跟着他进了他的独立办公室。
“容律师,你现在有时间吗?”
容盛抬头,一脸狐疑地看向了白端端:“怎么了?”
“关于季临的一些事,我想问问你。”
容盛出差出去得早,季临和白端端公开的那天,他就在天津了,直到此刻回到所里,也还没人来得及给他科普季临脱单的事,以至于他此刻根本不清楚白端端和季临的关系,有些茫然地回答道:“你不能直接问季临吗?”
白端端笑了笑:“不太方便问。”
容盛简直莫名其妙,都是一个所里的同事,能有什么事是不方便问的。
白端端也不解释,搞得容盛一头雾水:“你要问他的什么事啊?”
“就他爸爸那个案子。”白端端也不绕弯子,“他和林晖,是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有很深的过节?我想问问这里面的细节,如果你方便说的话。”
原来是这个!容盛这下终于恍然大悟了:“这个事当然不方便问他,因为问了季临也不会告诉你。这事他提也不愿意提的。”
“那你方便说吗?”
容盛眨了眨眼:“你真想知道啊?”
白端端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容盛望着白端端,脑海里算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