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你?偏偏你这臭嘴臭满了村子招人烦。”
陶谷子气得很:“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我是帮你说话抱不平,你反过来要我一口,你属狗的啊。”
“我属狗属猫不用你管,她对我冷脸也是我家欠人家的。只要月月愿意教我儿子,我就是天天被她家骂都愿意。”孙兰子拍拍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大步大步的走了。恼的陶谷子在后面一蹦多高的骂。
“我呸,这狗子还没考大学呢,你就牛的尾巴要上天了。忘了你老公公刚蹲笆篱子那时候的怂逼样儿了?你还说我嘴臭,那我就嘴臭了,你家狗子保准考不上大学。他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家春浩都能当皇帝!”
陶谷子骂骂咧咧的没有一个人理她,反而都看着笑话。她家春浩要是能当皇帝那猪都会笑了。都十岁了还天天流鼻涕尿炕,十个手指头伸出来不知道哪个长哪个短呢。
沈月回到家心里空落落的。躺下睡不着,坐起来就想东想西,敲敲脑袋离开家去阅览室。
铁球和树高在阅览室的桌上趴着做题。还有几个小孩子在写字。沈月找了本书看,看不下去,出去透透气,就看见隔壁空了的卫生所。
双脚像不听使唤似的不由自主的就走到那两间屋里,箱子还在,柜子还在,可是那厚厚的医书不在了,人也不在了。
沈月其实准备了一肚子话要和林京墨告别的。可是送他到拖拉机上直至他走远都一个字没说出口。原本以为自己能平淡处理林京墨离开的心情,毕竟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也给自己做了十年的心理暗示。但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沈月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这间屋子,这空气里,这周围无处不是他的气息。
“姑姑,过年我们一起考大学,考到省城去,你就又能见到京墨叔了。”冯树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沈月身后。
沈月努力收起情绪,回头的时候已经满面的微笑:“谁想他了,我是想这两间屋若是重新做教室能装多少孩子。”
“行了,别装了。你一天到晚笑呵呵的累不累啊。想哭就痛快的哭一场,哭完咱又是一条好汉。”冯树高义气的拍着胸膛。
“谁像你啊,小时候打不过我哭鼻子,被蛇咬了也哭鼻子。我才不……”
冯树高一把将沈月扯着按在肩膀上,沈月猛地愣住,所有的防线下一秒就崩塌了,将脸埋在冯树高的肩膀上肩膀抽动半天没抬头。
冯树高第一次看到沈月露出软弱的模样,心里是说不出的疼。十七岁的他情窦萌芽,又天天和沈月在一起,虽然姑姑姑姑的叫着,但是心里对她的感情可不仅仅是朋友的依赖,也有……
但他们是朋友,而且心知肚明沈月和林京墨互生情愫。所以他就将这份心思默默的藏在心底最深处,每天陪着她笑着闹着,也陪着难受着。
沈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后又是一条好汉。她不是将林京墨忘了,而是将他放在心里最珍重的位置,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拿出来。
半个月后,村里忽然进来一辆吉普车。机械厂厂长的司机赵二柱见打谷场有很多妇女三三两两的坐一起做活聊天,停车下来。如今自行车在村里不再是特别的稀罕物了,但这绿皮的吉普车可还是很稀奇的。那些女人都好奇的围过来看车,三老歪最快的问赵二柱:“你是干啥的?”
赵二柱说道:“我是市里机械厂的,我们厂长听闻冯大库是机械方面的高手,所以让我来接他去厂里,你们谁能带我去么?”
一帮女人面面相视,天天见着的冯大库是机械方面的高手?没听说啊,就知道他家有两辆自行车,一天到晚就踅摸拆了装装了拆了,被他娘拿着棍子追着打。这样就是能耐,就能让市里的人开车来请?
“啧啧,王寡妇生的这四个儿子可是了不得。大的是公社书记,二的到处收山货收皮子是生意经,老三不是首长看重的女婿。以为老四不行,如今市里又来车来接。”
“这十里八村多少家想把姑娘嫁给冯老四,高矮胖瘦简直是随便他挑,可是冯大库全都不看。还说他眼睛长天上去了,感情是人家有本事,奔着城里的商品粮好工作呢。”
这些女人一个个羡慕嫉妒的啊,王桂英是什么好命啊,捡个姑娘了不得,生四个儿子又是一个比一个了不得。
三nainai自告奋勇的道:“我带你去,我和大库娘关系可是最好的!”
赵二柱将三nainai扶着上车。三nainai第一次坐吉普车,激动兴奋的摸摸屁股下面,又摸摸车窗户:“不孬不孬,这汽车坐起来比驴车快还得劲儿,不颠还软乎,好像坐在大馒头上一样。”
赵二柱呵呵笑:“老人家,你们村偏僻不好找,但可真是藏龙卧虎出能人啊。我们区长说你们村有个厉害的小姑娘教会他很多道理。听说我要接的这个冯大库就是那小姑娘的哥。妹妹厉害,哥哥也厉害,这家的的祖坟怕是要冒青烟了。”
“你们区长我知道,经常来我们村调研。区长说的那小姑娘我也知道,是王桂英家捡来的流浪孤儿。以前刚来的时候就是个小癞头,但后来癞头好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