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烦,便是主子跟国公府的婚约。
虽说那位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幼时便走丢了,至今也不知死活,可国公府却始终未说人死了,就是想挂着跟皇家的婚约,主子若纳妾哪怕是娶侧妃,国公府都不会说什么,但这齐王正妃却绝不能是旁人。
主子是禀了太后说要退了这婚约,太后虽未反对也未应主子,结果到底如何,却不好说,再有,不是韩松说丧气话,主子是一招春风化雨,缓和了跟小叶大夫的关系,到底人家对主子有没有那意思,还真不好说,若是这丫头没那意思,主子不是白费了这番心思吗。
想到此,韩松忽然从心里佩服起了棠梨,也不过才十六的丫头,怎么就这么厉害呢,这丫头的厉害可不是顾莲那种段位能比的,对着主子这样一张脸,这样的用心,仍让人摸不清她的底,这丫头岂止厉害简直成Jing了。
棠梨却并不知韩松在心里佩服自己,今儿是最后一次给齐王行针,今日行针至关要紧,不能有丝毫差错,便已经行了一个月针,拿起针,棠梨仍有些紧张。
齐王端坐于蒸笼之上看着她道:“我这被扎的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大不了就是扎坏了,你再给我治便是了,怕什么?”
棠梨听了这话,倒放松了一些:“真扎坏了,说不准会变成疯子,你这个当今皇叔堂堂的齐王殿下,被我扎成了疯子,早被皇上砍脑袋了,哪还有重新医治的机会。”
☆、第123章?龙之逆鳞
齐王道:“我已交代了韩松,?是我执意逼迫你为我治病,若有闪失,?也是我命该如此,与你并不相干,?便皇上也不会怪责于你,更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棠梨暗道,?这人莫非能看透人心,?不然怎知道自己想的什么?
却听齐王道:“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呢,?纵我不想知道都难。”
都写在自己的脸上了?真的吗?棠梨愣了楞,?可惜这会儿不能照镜子,?要不然定要仔细看看,?自己脸上是不是写了字。
既然已经没了后顾之忧,?自己还怕什么,?更何况,?这针已行了近一个月,都未出岔子,今儿这最后一次,?只要自己谨慎些,?想也不会有意外。
想到此,便收拢Jing神,手中金针扎了进去,?针行过半,?棠梨发觉有些不对劲儿,?抬头不禁吃了一惊,?不知何时齐王竟睁开双目。
因这燃了蒸腾药汤的火灶,且紧闭门窗,即便外面正值隆冬,屋里却炎如暑夏,未着衣衫的齐王还罢了,加之他体内寒热交织,倒也不觉如何,可棠梨却汗出如水,衣裳都贴在身上,以往行针之时,齐王颇有君子之风,都会闭上眼,眼不见,彼此还能自在些。
却不想今儿竟睁开了,且他的目光过于炽烈,仿佛燃着一把火,直直落在自己身上,棠梨仿佛都能感觉那一阵阵的热烫之意。
棠梨暗道不好,莫不是自己Yin沟翻船,这最后一次行针竟出了偏差,见他目光越发不对,棠梨试着唤他:“你,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齐王吐出一个字:“热……”目光却仍直直盯在身上。
棠梨低头,因汗出的多,衣裳贴在身上,而齐王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胸前,棠梨心觉不妙,刚想叫韩松,却忽然想起,因这些日子,行针顺利,跟齐王相处的也算愉快,对他的病也有了把握,便默认了韩松把那个什么青莲送走,不想竟在最后一次出了差错,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且这会儿再让韩松去找人,也来不及了。
当今之际唯有自救,至于这自救之法,倒也是现成的,虽说人的伤疤不能揭,可这当口也顾不得许多了,想到此,棠梨一咬牙开口道:“听闻殿下自幼患有厌女的怪症,不知这个自幼是多大年纪?”
棠梨话一开口,果然,齐王身子一僵,眼里的炙热也仿佛退了一些,这是有用了,棠梨暗喜忙再接再厉:“棠梨的医术殿下是知道的,虽不敢说,天下的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但若能了解病因,再根据医理辨证施治,对症下药,棠梨相信,无论何种疑难病症,都有治愈的可能,若讳疾忌医,错过了最佳时机,再想治就难了,殿下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忘了,莫如棠梨大胆猜上一猜,是七岁,八岁,亦或九岁……”
棠梨每说一句,齐王的眼里的炙热便退一分,直到棠梨说到亦或九岁之时,他眼里已是一片冰寒,棠梨暗暗松了口气,虽说着话,手里的金针却并未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待说到九岁,最后一针也刺了进去并迅速转到齐王身后,握起拳头,在他背心处敲了下去啊,随着棠梨的拳头落下,齐王顿感喉头腥甜,一张口连着吐出数口,血痰,那血痰已成黑色且腥臭无比。
这几口血痰吐出,顿觉胸中一片畅快,仿佛四肢百骸都舒坦了起来,下意识闭上眼运功,棠梨把针起了下来,收回针包之中,见齐王仍闭目运功,脸色正常,气息安稳,心中一松,直接从矮凳上出溜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了半天两条腿才有了些力气。
棠梨暗暗苦笑,看起来自己的胆子远没有自己以为的大,刚被他那冷厉的目光看着,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