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而是深深地看着尤桂枝,那双眼睛又大又圆,应是漂亮的。
可就是这双漂亮的眸子,此时却写满了仇恨。
尤桂枝头次在面团似的柳意绵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什么看!快点滚!”
尤桂枝又抬起扫把,不过这回柳意绵没再让她得逞了。在扫把拍下来的那一刻,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尤桂枝的手腕,用力甩向了一边。
哥儿毕竟不是女人,尤桂枝又没防备,被柳意绵的力气带的整个人朝旁边倒去,肩膀正好摔在门框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连声呼痛。
扫把脱手掉在地上。
“你你你怎么敢!”尤桂枝捂着肩膀喊起来。
“我为什么不敢?”柳意绵挺直腰杆,俊秀的脸上毫无表情,“你是我的谁?又凭什么打我?”
柳意绵看也没看尤桂枝,走进屋里,收走了桌上的月饼,没理会尖叫的尤桂枝,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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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绵申时才到的家。
哪怕是擦干了泪,眼眶仍是红的。
“怎么回事?被谁欺负了?”季唯乍一看到,吓了一跳。
很快就看到柳意绵手里提着的月饼盒子。
除了其中一盒已经拆开,另外一盒原封不动,再看看柳意绵这伤心的模样,季唯又怎会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一拍脑袋,脸上全是懊恼。
“是我没考虑周全,竟让你一个人回了家。”
柳意绵默不吭声,跟在季唯后头进了屋。
季唯按着他在凳子上坐好,“你跟我说说当时情况。”
“没事的季哥,不是什么大事。”
柳意绵不想叫季唯担心,本不打算讨论此事。可季唯却不肯善罢甘休,非要他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拗不过季唯,再加上心中堵的难受,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岂有此理!”季唯怒喝一声,拍桌而起。
他本以为,那个家会让柳意绵留恋,哪怕是曾将他卖给了人牙子,也是迫于无奈,总该有几分可取之处。
可现在看来,他竟是错得离谱。
不仅没有丝毫可取之处,还利欲熏心、见钱眼开!
这样的父兄,还是断了为好。
“季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柳意绵擦着不停滑落的泪水,因为用力,眼尾留下一道红痕。
“不会的,你还小,碰到的事也少。等你再大些,见多了人和事,处理事情的方法也会好很多。”
季唯安抚地拍着柳意绵的脊背,鼓励道,“其实你能把月饼抢回来,已经做得很好了。要知道这两盒月饼,可值得一两银子呢!”
“一两!”柳意绵失声惊呼。
“是啊,一两银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不配拿,你干的好!”季唯说得夸张,刻意去逗柳意绵,又安抚了几句,才总算看他舒了口气。
“绵绵,季哥告诉你一个道理。”
“嗯?”
“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多多考虑。忍字头上一把刀,该忍则忍,若是一味忍让,伤的就会是自己。”
季唯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看着柳意绵,“你把这话记在心里。”
柳意绵顺从地点头,“好。”
“要是下一次,再碰到这样的事该如何?”
柳意绵沉思片刻,迟疑道:“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