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教,不用怕学不会。”
周婶虽有些意动,但还是克制住了,她又劝了季唯几句,季唯却反笑着问她,“要是周婶不想学,我就只好去教别人了。”
“这手艺压身会咬人么?”赵大龙不敢置信反问道。
“手艺不会,但人会啊。”季唯笑了笑,没解释这句话,“我看现在就有空,不如周婶就跟我去厨房,我教教你。很简单,面粉、油、鸡蛋,就基本可以了。”
季唯站起身,走了几步。看周婶还坐在原地没动弹,他挑了挑眉,“婶子怎么还不来?”
“哎哎,大郎你可要想清楚啊。”周婶起身跟在季唯后头,一边叹气还一边在劝。
不过季唯打定了主意的,谁说也都没用了。
他们两人就在厨房,由季唯先示范了一遍,周婶再跟着做一遍。有不足之处,季唯点出来,再重做。如此周而复始煎了五个灌饼,总算是做的有模有样。
“看着是不错了,婶子要真打算出摊,我那推车可先借给你用着。”季唯帮周婶都思虑周全了,弄得周婶怪不好意思的。
端着一盘子灌饼出来的时候,倒是难得的寡言沉默,也不像平时那样念叨季唯了。
“我先跟绵绵回去了,要是有事,再来找我就行。”季唯拉上还有些迷糊的柳意绵,快步出了门。
“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呢?”赵虎摸着后脑勺喃喃。
“不是你觉得,我也这么觉得。”赵大龙掏出一杆烟枪,捻了点烟丝,点火抽起来了,不过表情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算了,不想了,大郎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总不会害咱们。”过了好一会,周婶终于想开,突然说话,催他们尝尝灌饼味道。
离开周婶家的季唯,看柳意绵憋得难受的模样,哈哈笑了两声,“想问就问,忍着干什么?”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柳意绵嘟囔,心里显然是有些怪季唯做这个决定。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灌饼简单,迟早会被人学走。到时生意下降,会很被动。不如在最好的时候退下来,另谋生路。”
“可是万一——”柳意绵急急忙忙道。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开始总有些难。不过我们销路打开的还算顺利,按照我的估计,等步入正轨后,五日赚的钱,就要比以往摆上十来天摊子要多了。”
“真的?”
季唯曲起手指,敲了柳意绵脑袋一个爆栗。痛的柳意绵惊呼一声,抱住了脑袋,往旁边缩了缩,略警惕地盯着季唯。
“季哥,你怎么打我?”
“让你质疑你季哥,该打。”
回去以后,季唯又抽空烤了几炉子曲奇,通风后收起来。
白日煮的糯米nai茶还有剩余,他不想浪费,干脆把那一碗全部喝掉,简单冲了个澡,就打算回屋睡觉。
柳意绵早早地就上@床了,裹了床薄被子,睡在里侧。
这段时间累得不行,哪怕是季唯这样的壮男子,都有些撑不住。更不要说他底子差,又瘦弱,常常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小小的缩成一团,看起来惹人怜惜。
季唯吹了蜡烛,掀开被子翻上@床。
他两手交叠枕在脑后,在这深夜里,盯着床帐看。也不是他能看到什么,而是心总是静不下来。
他想了很多。
先是想到刘庆三人给他带来的侮辱,后来想到了包子西施公然抢他生意、卖灌饼,再后来是上午去张家时,连小厮都敢给他了脸色看。
他季唯活了三十一年,除了当初出国,在外头孤身学艺,受尽了白眼。后来凭本事吃饭,拿了大大小小不少奖杯,也算是出尽了风头。
怎么也没想到,奋斗了小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