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听着特别舒服。
苏云溪便起身打招呼,互相行了平礼之后,才相携坐下。
“早就仰慕妹妹,想着去你宫里头拜访,不曾想今儿碰见了。”文贵人捧着茶盏,笑yinyin开口。
宫里头说话,向来见面三分笑,文贵人笑的尤为好看。
苏云溪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眉眼也跟着柔和了些,浅笑着道:“是巧了。”
两人坐下喝了一会儿茶,又闲话几句,这才听见文贵人说明来意。
“我是个不争气的,身子不大康健,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求到你头上来。”
苏云溪一时有些莫名,两人之间并不熟,也没有什么交流,求人也不是这么个求法。
就见文贵人牵着她身旁小太监的手,让他立到两人中间,这才一脸认真的说道:“不瞒你说,这小太监啊,原是我家的一房亲戚,后来死了娘,娶了后娘,家道又中落了,就被后娘给提脚卖了。”
“当时家里头找疯了,可怎么也找不见。”
“他那狠心的爹,也就作了罢,当没生这个儿子。”
“谁知道这恶有恶报,他家里头一直不曾添丁,只生下八个姑娘。”
“他这爹年纪大了,想要儿子了,就拼命的找,求到我家里头上来,可惜我家里头也式微,不过是个县丞罢了。”
“Yin差阳错我进了宫,瞧着他与我长得像,多问了几句才知道。”
文贵人一张好嘴,你问了她一句,她就叭叭的讲了许多。将事情始末经过都给讲清楚了。
这后娘和姨娘生的几个女儿都出嫁了,留下了万贯家财,和这么一个太监儿子。
“这孩子可怜,我想着您是个慈悲的,便想着叫他投到你门下来,你好护着他。”文贵人笑yinyin道。
她的话语里面充满了笃定,这小太监生的俊秀好看,唇红齿白一看就乖巧可人,最重要的是,这后头的万贯家财,那可是跟了哪个主子,就是谁的了。
这么大的诱惑,她不信这富察贵人能给拒绝了。
苏云溪捻了捻手指,用团扇挑起小太监的下颌,仔细的看了看,确实跟文贵人说的一样,长的俊秀可爱又乖顺。
整个人脑门上,只差写上,收了奴才有了财,稳赚不赔的买卖。
然而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就不信,能够有这么好的馅饼,叫人直接送到她嘴边来。
“嗯嗯。”她敷衍了一下,就是不肯说要收下这小太监。
文贵人有点着急,有些话,是经不起细想的。
“这孩子是个可怜的,人有老实听话。”她道。
苏云溪反过来听,瞬间觉得这人就是个烫手山芋。
她装作听不懂什么意思,一个劲道:“是呀,瞧这孩子多可怜呀。”多余的话,那是一句没有。
文贵人跟她推拉了半晌,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富察贵人是个直肠子,一点弯绕话都听不明白,还是该感慨她老谋深算,惯会扮猪吃老虎。
“只这孩子有些许的困难,也就您能帮着解决了。”文贵人道。
苏云溪知道,这是正戏要出来了。
“他爹卖官,现下关在牢里头,眼瞧着要把小粟给牵扯出来了,他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文贵人叹了口气,一脸认真道:“对于旁人来说,这是天大要掉脑袋的事,对于您来说,不过一句话的功夫。”
听到这里,苏云溪才察觉出星点不对来。
这种事,何苦来找她。
她闭着双眸,用手指在桌上敲打着,一边头脑风暴,仔细的回想原主做过什么事,还真叫她回忆起来了。
文贵人能找上门,自然不是她傻,无的放矢,而是原主以前为人平息过类似的事,只不过要价高了些,故而能有这个家底找来的不多。
苏云溪吸了口气,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在太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怪不得死这么惨,真是什么不该做,什么都给做了个遍。
她翘起手指,轻轻的按压着太阳xue,漫不经心道:“哎呀,这人老了,就是容易疲惫,出来一会儿的功夫,这就累的不成。”
说着她起身,搭着金钏的手就要走。
文贵人以为她嫌资金不够,登时有些急了,这小太监真的是她远房亲戚,而他爹卖官的事,是她家里头牵的线。
可以说,救不出这小太监,就连她也要搭进去。
看着富察贵人毫不犹豫的起身,明明是直筒旗袍,却穿出万千婀娜来,文贵人面上表情纹丝不动,捏着拍着的手,却忍不住紧了紧。
苏云溪施施然的回了翊坤宫,她冲小吉抬了抬下颌,轻声道:“去查查,这文贵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从来不信一家之言。
小吉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这会儿天气正好,苏云溪索性坐在廊下,背对着外面晒太阳。
冬日暖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