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樾的身影也变成了一道逆光的剪影。
鸣笛声同时吞没掉了席樾不知道说完了还是没说完的话。
席樾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路旁避让。
车开过去时,黄希言懊恼而孩子气地,拿鞋尖朝车尾踢了一个跌在路边草丛的松果, “我没考过驾照都知道正常行驶不应该打远光灯!”
听见席樾轻声地笑。
他手掌轻轻地拊了一下额头, “……回去吧,雪要大了。”
回去一路沉默, 好像能听见细小的雪花落在松针上的声音。
黄希言咬着吸管喝nai茶, 而席樾点燃了一支烟,风偶尔把烟撩过来,她微微地闭一闭眼,闻到带涩味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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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席樾醒来的时候,听见窗外好像有“哇哇”乱叫的声音。
他套上衣服, 拉开门,走到阳台上,就看见楼下露台外的院子里,黄希言正在雪地上乱跑。
风冷且干净,经过一夜,雪堆得又软又厚,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棉服,戴着毛线帽,垂下来两个毛线球,呵气呼出大团的白雾。整个人也变成雪景的一部分。
他拂掉栏杆上的雪,趴着安静看了好了一会儿,下面的人无意间一抬头,才看见他,立马笑着挥手:“下来玩雪!”
他没有立即行动,她就弯腰团了一个雪球,朝他这边砸过来。
高度不够,撞上栏杆跌散了。
她又团了一个,这一回,正正地朝他砸了过来。
他稍稍偏头躲了一下,大半的还是撞在他肩头上。
她又背过身去,边走边挥动一只脚,在空地上,写了大大的一个“席”子,再转过身来,招手。
“我马上下来。”他说。
席樾简单洗漱一下,到楼下,一打开阳台通往露台的门,迎接他的就是一个大大的雪球。
砸在胸口,散在衣服上,他抬手拍了拍,雪化了,一片淡淡的shi痕。
还没回神,又一个雪球砸过来了。
席樾说:“你要我还手吗?”
“你说呢!”
席樾弯腰,抓地上的雪,团实了一个雪球,瞄准她的方向,却不急着出手。
黄希言开始战术跑动。
眼看球砸过来,她赶紧一个低头。
席樾愣了一下,他是瞄准她肩膀的,她躲的这一下,却Yin差阳错地砸中了她的脑袋。
看她抬手去捂,他赶紧跑过去,伸手拍她额前头发上的雪。
她从手掌里露出一只眼睛,笑说:“你平常是不是老玩fps游戏(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啊。”
“……偶尔玩。”
“砸痛我了你说怎么办。”
“对不起……你让我还手的。”
“你可以放水呀。”
看到席樾局促的神色,黄希言笑了,“我逗你的――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嗯。”
战局正式开始。
黄希言几乎每发必中,但席樾却仿佛“人体描边大师”,每个都堪堪擦过她的手臂。
“席樾,”黄希言停下来,叉腰喘气,“不是不可以放水,但是不要放水太过。”
话音落下的一秒钟,一个雪球正中她的肩膀。
“……”
她刚想弯腰去捏雪球反击,又停下来。
看见他站在露台上,身上只穿黑色的卫衣和同样颜色的卫裤,风吹得墨色头发发梢微微摆动,雪光照亮他清澈的眼睛,眼里的笑意比她过去所见每一次都要更盛。
她也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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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玩到手通红、出一身汗地进屋,各自再去洗澡换衣服。
黄希言将早起腌制好的整只鸡放进烤箱,开始正式准备午饭的食材。现在还早,但是她不敢高估自己的速度。
片刻,席樾洗过澡下楼来了,还是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但是黄希言通过抽绳的颜色,判断这和方才打雪仗时穿的不是同一件。
他朝厨房走来,手里抱着平板电脑,侧面吸附着电容手写笔。
黄希言从手边的事情把自己腾出来,拿热水洗一下手,提起烧水壶往玻璃杯里冲入半杯热水,顺便丢入一片做柠香鸡剩下的柠檬,递给席樾。
席樾接过,“谢谢。”
黄希言目光顺着他从袖管里伸出的手腕,再看到他握住玻璃杯的手指,盯着“xy”的文身看了几秒钟,又无表情地移过目光。
其实,昨天,她用手机写购物清单,他伸手来拿她的手机时,她就看清楚了。
会有人自恋到把自己的名字纹在身上吗,她不知道。
或者,那不是他的名字……
这个假设让她心如擂鼓,不敢深想。
“随便做两个三明治当早餐可以么?”黄希言转身去开冰箱门,拿培根、番茄和鸡蛋。
“可以。”
黄希言的“随便”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