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卷宗,翻了翻,随后合上,“朕知道了,下去吧,明日早朝,你再正式禀奏。”
张大人连滚带爬的出去,出去后,一双腿都是软的。
见范伸要走,一把拉住了他,“范大人,今日之事,你是如何作想的?”
范伸回头看着他,没答,反而是问他,“张大人初此为官时,可曾有过抱负?”
张大人一愣。
范伸便倾身靠近他,神神叨叨地道,“我现在刚当上个了大官,心情激扬,几夜都没睡着觉,一腔热血在我心口沸腾,极为迫切地想要报效朝廷,报效百姓,昨夜我还对着月亮起誓,这一生都为匡扶天下而活,以铲jian除恶为己任。”
范伸看着张大人那张目瞪口呆的脸,痞笑了一下道,“我的抱负,就是当一个好官。”
范伸说完调头就走。
张大人看着那个猖狂张扬的背影,一时愣在了那。
谁年少时,没有梦。
没有过抱负。
如今岁月蹉跎,他曾经的那点抱负,早就消磨在了人情世故之中。
来日有机会,他应该告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当好官。
容易命短。
可又想起今日这事,皇上的态度实属异常。
张大人也琢磨不透了。
秦家是朝堂的忌讳,今日陛下却由着范伸说完,且还瞧不出半点怒气。
最为关键的是那句,“明日早朝,再正式禀奏。”
明日早朝,那就是当着文武百官,公开审判朱侯爷了。
张大人凭着多年来自保的经验,知道这回怕是要出大事,回去后便一声不吭,百思不得其解,干熬了一个晚上,第二日直接换了一身朝服,便赶去了大殿。
众臣子朝拜完。
这回不等左相出列开口,大理寺卿范伸,便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禀奏。”
张大人一听到范伸的声音,脖子不由地往后一缩,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周恒道,“准。”
范伸便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呈上了昨日的两个卷宗,“经大理寺查证,朱侯爷私藏火|药一案,属实。”
这话一出,大殿上鸦雀无声,就连左相也露出了惊愕,回头看向了韩国公,两人面面相窥。
范伸又道,“臣借侯府的火|药案,查到了一些线索,此线索同当年秦家谋逆一案有关,秦府一案,臣斗胆恳请陛下,准许臣重新调查。”
这回左相和韩国公反应过来了。
范伸是大理寺卿,主查案宗,先不论范伸为何会如此做,就眼下他能当朝禀奏陛下,重申秦家一案,左相和韩国公均是跟着跪下,“臣附议。”
大殿上瞬间一阵安静。
都在紧张地等着周恒的答复。
半晌,那高台上清楚地传来了一声,“准。”
底下的臣子多数没反应过来,左相抬起头,愕然了一阵,一脸振奋地高呼,“陛下英明!”
周恒又问范伸,“按我朝律法,私藏火|药是何罪?”
范伸答,“死罪。”
周恒点头,“嗯,慎刑司的人呢?”
张大人本就慌的六神无主,冷不丁地被点到名字,忙地出列,跪在了地上,“陛下,微臣在。”
“朱侯府火|药一案,慎刑司同大理寺公开审判,若属实,按律法处置。”
张大人额头一层密汗,“臣遵旨。”
公开审判,朱侯爷便只有一死了,不只朱侯爷,整个侯府,怕是都要遭难。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臣子傻了眼。
周恒却没再呆,起身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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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侯爷的案子拖着一直不审,太上皇正在同王公公聊起此事。
太上皇道,“皇上自来孝顺他母后,这些年来更是对朱家敬重,我担心这回他又心软,到头来,又寻个不痛不痒的由头,放了朱成誉。”
王公公垂目听着。
太上皇脸色又带了些怒气,“可你瞧瞧朱成誉干的那些事,枉费陛下待他如此宽厚,这回就算是陛下要饶过他,我也不会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走出地牢,不让他吃一番苦头,他不会长记性。”
王公公点头附和,“太上皇说的是,陛下心软,还是得有太上皇替陛下把关。”
太上皇叹了一口气,便也不谈了。
王公公刚递给他一盏茶,外头一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进来。
王公公瞪了他一眼,“什么事,这么冒失。”
那小太监一下跪在地上,禀报道,“奴才刚收到消息,大理寺和慎刑司的人,已经在公审朱侯爷火|药一案。”
王公公一愣,回头看太上皇。
太上皇眉目紧皱,眯着眼睛问道,“陛下呢?”
那小太监便道,“今日早朝,大理寺卿范大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侯府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