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死死盯着灰色天空:“就像海市蜃楼似的,我看见、看见一些古代人在干活儿!在汗流浃背地干活儿!”
顾青青急忙用衣袖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向那个方向看去,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也许是我的视力不行,也许是你比我有灵气儿,我什么都看不见!你给我仔细说说,那都是些什么样的古人,他们在干什么活儿?”
“我也说不清楚,关于古人的打扮,我只知道清朝和其他朝代这两种……”吴悠说到这里有些汗颜,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描绘自己所看到的:“反正这些人不是清朝的,头上顶着个发髻,光着膀子,腰上缠着布巾,挺肥的布裤子……就是干粗活儿的打扮,我也看不出他们到底干的是什么活儿……”
在吴悠的眼里,这些景象就像被浅灰色薄纱做幕布,隔着看的一场电影,电影里演的是某一部古代纪录片。
“有声音吗?”顾青青问道。
“什么?”
“你看到的这些人,这些场景,有没有声音?”
吴悠侧耳倾听,居然真的有声音,而且是一声刺耳的驴叫。
吴悠很快在场景里找到了这只叫唤的驴子,这驴子正用一双水饺般的眼睛四处观望,觉得无聊了就再叫唤一声。
“这些人们正从驴车上卸东西,”吴悠继续自己的讲述,“那些东西是灰色的,长方形的,一大块一大块,有多大呢,那面儿和小学双人课桌那么大吧,厚度有……烤箱那么厚。”
顾青青忽略了吴悠不恰当的比喻,自己在心里直接把烤箱的厚度换算成了三本辞海……
“他们干的活儿就是卸货吗?有没有别的?”顾青青感觉自己现在像个盲人,而吴悠就是自己的眼睛。
“他们把这些长方形的灰色大块子卸下驴车,然后就搬到了一个大架子上面,下面坐着锅生着火,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吴悠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场景里的那些人。
“别急,继续观察,”顾青青虽然看不见,但却也盯着那片灰色的天空,仿佛自己根据吴悠的描述也能看到似的,人一旦陷入遐想就会深入其中,“你能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吗?从他们的脸上能看出什么?是劳动的喜悦,还是被盘剥的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吴悠听了这话,目光死死盯着面对着自己的那个人,以及旁边那个侧脸对着自己的人:“这个真不好说,他们好像挺高兴的,但这高兴像是一种偷偷摸摸的窃喜……而且他们还有些惊慌,左瞧瞧右看看,好像干的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儿……一个大汉还在呵斥那只叫唤的毛驴,好像生怕驴叫声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是顾青青没有想到的:“你继续观察,注意他们手上的动作,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吴悠吃惊地发现,一位大汉将一根棍子似的东西捅入了灰色的长方块中,两人合力再将棍子拔出,长方块被捅破的地方,就像开了水龙头,有灰色的水从中缓缓流出来。
几人急忙拿着容器去接这些灰色的水,仿佛这些才是他们需要的东西。
如此这般,就是全部劳动过程。
顾青青听了吴悠的描述,半晌不语:“我完全不懂这个领域,如果牧哥或者邵总在,说不定就解开谜题了。”
吴悠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又向前走出几步:“不行了,看不见了,场景消失了。”
“完全都消失了吗?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顾青青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和我看到的一样吗?是一些灰色的流云一样的东西。”
“不是,就像一张旧照片似的,隐约能看到那些灰色的大方块儿,整整齐齐垒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吴悠回过头来,看了看顾青青,“要不我试试看看其他方向?”
顾青青:“你的意思是,另外的两面天空,也有可能会出现类似的场景?”
“试试看吧。”吴悠将身子转了个方向,这次面对的是那一片银白色天空,“那个方向可真亮啊,简直有些刺眼了。”
顾青青却丝毫看不到什么刺眼的东西,只觉得是一片微亮的流云在那里浮动。
“青青,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为什么我能看见了,这个也许和视力没什么大关系。”吴悠眯着眼睛继续盯着那一片银白色看,“按我们那儿的说法,我小时候有点儿通灵,我太姥姥说,我眼睛特别干净,能看见好多别人看不到的,也正因为那样,我小时候总得病,每次都得找我太姥姥‘抓惊’‘驱邪’病才能好。
“后来,我太姥姥说想法子把我的眼睛给蒙住了,看不见了就受不到那些东西的sao扰了……”
“那为什么现在……”顾青青问道。
“自从上次咱们的骨相被看出来之后,我总觉得,我太姥姥当年蒙着我眼睛的那个东西,好像不见了……我好像又能看到小时候那些东西了,不过入画之后胆子也大了,不像以前那样会被轻易吓着了。之前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但今天这些景象特清楚,我就是又能看见了。”吴悠的表情里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