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什么打击类的乐器发出来的声音。
任尔东来回听了四五遍,脸色逐渐凝重,忙给娄月打了个电话。
娄月很快下来了,身后跟着黎志明。
他们几个人在夏冰洋缺席的情况下在技术队开了个小会,针对这道声音展开了短暂的讨论,然后重新检查了从车祸现场拉回来的蒋志南的黑色奥迪,得出了有必要进一步查清音源的结论。原因很简单,蒋志南给邓雨洁打电话是处于封闭的车厢内,那道声音是在蒋志南发生车祸时出现的,说明声音载体在蒋志南的车里。但是他们刚才有目标性的再次仔细搜查了蒋志南那辆出了车祸的黑色奥迪,并没有在里面找到可以充当声音载体的东西。
“我和小志再回采石场看看,看现场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娄月道。
任尔东道:“娄姐,昨天勘察组仔细搜过现场了,没有东西被落下。我想,这个声音的载体会不会被车祸现场的另一个人拿走了?”
娄月道:“你做这种假设的前提是把这起车祸当做人为事故。”
“现在也只能把车祸当成案子去查。这样,你和志爷再去看看现场,我现在去找夏队,看他怎么说。”
“好,随时保持联系。”
娄月和黎志明出发去采石场,任尔东把几张照片装在纸袋里,也动身去找夏冰洋。到了夏冰洋家小区门口,比约定好的八点半迟了二十几分钟,但是夏冰洋至今都没有打电话催他,估计还跟他的纪医生在楼上腻歪。任尔东坐在车里又等了一会儿,等到表针指向九点,他正要播出夏冰洋的电话,就瞥见夏冰洋和纪征从小区大门里走出来了。
纪征西装革履,仪态周正。夏冰洋一身休闲装,叼着一根烟正在打电话。任尔东看到夏冰洋脸上外显的烦躁和不耐,就知道和他通话的人八成是夏航。
任尔东放下车窗朝纪征挥了挥手,因为夏冰洋在打电话,所以没出声。
纪征向他点头微笑,和夏冰洋在小区外的人行道边上止步。
距离中秋节还有一个月,夏冰洋老爹的政治头脑就开始活络起来了,自作主张给夏冰洋备下了几十个礼盒,要夏冰洋提前几天送给政法委的领导班子。夏老爹还是很了解自己儿子的,知道夏冰洋一向厌恶请吃送礼,所以令夏航转告夏冰洋,过几天他会让粱霄桐把礼盒送到夏冰洋家里,届时再由夏冰洋的手送出去,显得有诚意。
夏冰洋被这通电话扰的烦不胜烦,对夏航说,老爷子如果往他家里塞礼盒,他就把那些礼盒全都送给扫街的清洁工老大爷。
夏航也很没有办法,只能跟他软磨硬泡。
“领导,再磨叽下去天都要黑了。”
任尔东看了眼时间,向他喊道。
夏冰洋很敷衍地朝他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听到了,回头时瞥见了人行道绿化带里栽着的月季花,一朵朵开的像玫瑰似的,鲜艳动人。
他听着夏航在电话那头苦声说服,弯腰从花圃里掐了一朵月季花,本想插进胸前口袋,但是他今天穿的衬衫没有口袋,于是一抬手把花别在了耳朵上,皱着眉打断了夏航:“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随便他怎么送,只要别捎带我。”
纪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把他夹在耳朵上的月季花拿下来,捏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揪掉了几片大红色的花瓣。
夏冰洋看到纪征拿在手中的月季花在纪征的眼镜镜片上投下了淡淡的一层模糊的红光,忽然仰起头朝着纪征捏在手中的几片花瓣用力吹了一口气,花瓣向纪征的脸飞了过去,扑在纪征的鼻梁、眼角、和眉梢,然后翩翩落地。
像是恶作剧得逞似的,夏冰洋看着他笑。
纪征扶了扶眼镜,有些无奈地看着夏冰洋,脸上也现出温柔且沉默的微笑。他忽然很不想扔掉手里这朵花,所以把半截墨色花枝插|进了西装外套胸前口袋。
任尔东险些被眼前这一幕闪瞎眼,很嫌弃地扭过头不再看他们,过了一会儿,他看看手表,想再催催夏冰洋,于是又转头朝他们看过去,见夏冰洋已经挂了电话,揪着纪征外套衣襟,和纪征离的极近,以恨不得黏在纪征身上的距离仰着头和纪征说什么,说着说着就在纪征唇角亲了一下,亲完第一下又亲第二下......
任尔东又被秀到了,念在夏冰洋和他姘头聚少离多见面不易,所以放弃催促夏冰洋,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等。
又是十分钟过去,副驾驶车门被拉开,夏冰洋上了车,道:“走。”
任尔东先把车开上公路,才说:“腻歪。”
没听夏冰洋有所表示,任尔东转头朝他看,见他看着后视镜中逐渐被拉远的人行道,以及纪征逐渐模糊的身影。
“你可腻死我了,刚分开就舍不得了吗?”
夏冰洋从后视镜中收回目光,直接岔开了话题:“刚才娄姐给我打电话,你们发现了什么声音?”
任尔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自己听。”
夏冰洋找出他存在手机里的几秒钟音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