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话机递向他,道:“他还在线上,你可以和他说话。”
纪征轻轻地把娄月递到他面前的步话机往回推了一下,笑道:“不用了,谢谢。”
娄月飞快地瞟他一眼,?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到夏冰洋又说话了:“Cao......后面的车都把远光灯打开!路中间有个坑,注意避让。”
话音刚落,纪征见前方车辆车头射|出的灯光猛然延长了,紧接着娄月也打开了远光灯,小孙在步话机里说:“夏队,我和大周往上走了。”
一辆警车超过娄月的车,沿前方分离出两条路的一条,往西南方向坡度更陡的山路冲了上去。
夏冰洋在步话机里骂道:“你他妈倒是降低车速啊!开那么猛干什么?降到三十迈以下,贴着地面往前爬!”
任尔东:“都别急都别急啊,咱们这次是来找一辆可能已经出车祸的车,注意观察路面和周围林子里有没有车祸的痕迹。”
部下们一连声的‘收到’过后,纪征听到任尔东低声说了句‘谁招你了?火气这么大——’
任尔东没有机会把这句牢sao话说完,夏冰洋的声音很快又清晰的传了出来:“娄姐,前面距离蝴蝶谷别墅区还有多远?”
娄月先往窗外漆黑无边的山巅看了一眼,然后短暂地思考了一下,道:“不远了,也就十几公里,半个小时车程。”
夏冰洋顿了一顿:“咱们刚才上山的那条路是不是还通到下面的林子?”
娄月:“那可不叫路了,上山那条道斜着往前是山脚下废弃的采石场,已经被围起来了,不知道要盖什么。”
说完,娄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想干嘛?”
夏冰洋没有回答,只道:“先往前找找看。”
前后两辆车开的很慢,远光灯在漆黑的道路上空射出去,照亮了道路左侧的山体和道路右侧没有护栏加持的斜坡,坡度很陡,接近直角,坡体上长满了绿树,从路边往下望,那些横七扭八虬结在一起的树干朝着天空生长,尖锐又粗壮,倘若有人失足从路边坠落,不等掉在几百米下的平地摔死,就会在这些尖锐的树干扎穿。
如果真有一辆车从路边翻下去,肯定会在这片林子里留下痕迹。
娄月的车里除了纪征,还坐着一名便衣刑警,刑警拿着手电筒照着路边坡体上一颗颗粗壮的绿树,手电筒的光落在厚实的枝枝蔓蔓上,几乎被拦的密不透风。纪征大概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也在看前方路面有没有刚才夏冰洋所说的‘可疑的痕迹’。
缓慢又冗长的寻找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之久,娄月打开步话机,道:“你确定蒋志南在这条路上出车祸了吗?”
夏冰洋:“我不确定。目前我能确定的只有蒋志南出了车祸,生死不明,而且蒋志南去年买下了蝴蝶谷别墅区的一栋湖边别墅,这栋别墅是他的私产,连他老婆都不知道。既然郎西西查到蒋志南在八月九号和虞娇分手后就沿着这条路往别墅区方向去了,而且没有下山记录,那我就有理由怀疑蒋志南在这条路上出了车祸,所以才没有下山记录。”
娄月在仔细看了看车载显示屏上显示的地图,发现以他们这样的速度往前一点点的搜查,估计要耗光整夜的时间。他们职责所在,当然不会向夏冰洋叫累,也不会向夏冰洋要求加班费,但是她车上还有一个‘编外人员’,难道要让纪征跟着他们忙活一整晚吗?
娄月发现夏冰洋让纪征随行的举措一点都不聪明,于是她委婉的提醒夏冰洋:“那是不是应该先让小孙回去一趟,再叫几个人过来。”
夏冰洋聪明的时候很聪明,迟钝的时候又很迟钝,他没听懂娄月的话,直愣愣地反问:“干嘛要回去?也用不着叫人。”
娄月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直言道:“纪医生还在我车上。”
纪征正观察地面,也在一心二用听着她和夏冰洋说话,闻言道:“没关系,我帮你们一起找。”
夏冰洋一向雷厉风行,忽然间哑了哑,道:“哦,那.......没事,让他跟着。你累的话就躺在后座休息。”
夏冰洋没指名道姓,但纪征知道夏冰洋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他听的。纪征的确挺疲惫,他不仅要顾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要照顾家里的病人,更要协助两位人民刑警查案,才两三天下来,他就感觉已经过了半个月那么久,此时正处于一旦松懈下来就可以睡着的地步。
但他的疲惫一相不挂脸,累极了也不过撑着额角卸掉一些身上的力道,只向夏冰洋回复了声:“好。”
任尔东忽然嚷道:“嗳嗳嗳,前面那个反光的是什么玩意儿?!”
车停下了,率先下车的是夏冰洋,随后是任尔东,娄月和车里的便衣刑警紧随。纪征最后才下车,站在车旁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西装外套穿好,朝站在道路左侧山体边的几个人走了过去。
“东哥,有发现吗?”
勘察车停在路边,开车的一名警员从车窗里伸出头朝任尔东大喊。
任尔东扭头喊了声:“等一会儿!”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