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很荒唐吗?”
纪征停住了,回头看他。
苏星野坐在原位,刚才狼狈地请求纪征再给他一个机会的苏星野已经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出现过。此时的苏星野面容冷酷,看不出情绪,只有微微发红的眼底透露出他的恼怒和羞惭。
他说:“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我的认真的,但是为了他,你连一次原谅我的机会都不给我。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他可能早就忘了,或许他连你都忘了,你却还在耿耿于怀,难道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人拒绝我,难道你不觉得你很荒唐吗?”
说着,他凄然地冷笑一声,转头看着纪征:“难道你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吗?”
苏星野其实说的没错,至少在他的理解当中,纪征当真可笑、荒唐、又残忍。
纪征没有替自己辩解,因为他解释不清楚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重要的是,苏星野在他心里泯然众人,他不会像一个路人解释自己在情感上遭遇的一切。
他承认他的确有苏星野口中残忍的一面。
纪征什么都没说,连道别都省略了,他沉默着看了苏星野最后一眼,这一眼中包含了这一辈子都不再相见的可能性。就像当年苏星野送他去机场,他拉着行李箱走过安检口,回头朝苏星野看去的最后一眼,在心里对他说了声‘再见’。
离开餐厅,纪征仰头看了看漆黑无边的夜幕,低头时被街边的路灯晃了眼睛。他定了定神,沿着人行道往停车的广场走去。
周围的人群和他擦踵而过,他能清楚地听到人群的笑闹声,感受到被人不小心撞到肩膀带来的冲击感,也能在对方向他道歉后回一声没关系,但他心里始终空飘飘,虚捞捞的,周围的一切没有给他丝毫真实感和厚重感,他像是头重脚轻地走在云层里。
茫然地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后,纪征终于知道他心里为什么感到焦急,究竟想要迫切的证明什么,所以他拿出手机拨出了夏冰洋的电话。等待电话接通的十几秒钟,他很心慌,慌到险些笔直的冲过亮着红灯的人形道。
“喂?哥?”
夏冰洋叫了他一声,纪征高悬的心忽然重重往下一落,在胸腔里发出一声闷响。
他跟随人群走过人行道,问:“在干什么?”
夏冰洋的语气烦躁又无Jing打采:“熬夜,加班。小孙在哪儿?”他高声向什么地方问道,随后纪征听到一个女孩子和他对了几句话,夏冰洋又道:“让小孙去买饭,按十五个人的量买,邓雨洁做完笔录后把她带到我办公室,娄姐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又是一记关门的声响,电话里嘈杂的背景音消失了,夏冰洋貌似进了一个比较安静的房间。
好些时间没听到纪征说话,夏冰洋又叫了一声:“哥?”
纪征听着他的声音,头重脚轻的飘忽感渐渐消失了,脚下也变得坚实,微笑着问:“怎么不叫我纪征哥了?”
这个问题来的突然,夏冰洋靠在窗台上仔细一想,发现和纪征在一起后,他的确改口管纪征叫‘哥’,不再叫‘纪征哥’。其中原因他没细想过,现在想一想,原因或许是他始终对纪征保留着一份尊重,又为了和纪征显得亲密,也就不再轻易喊纪征的名字。
而事实正是他从未当着纪征的面叫过纪征的名字。
夏冰洋想到了原因,但没说出口,从兜里摸出刚才从郎西西桌子上顺来的一根棒棒糖,肩膀夹着手机,撕着糖纸笑道:“怎么?你不想听我叫你哥?”
纪征到了停车的小广场,从一排车辆前走过,道:“叫什么都一样,称呼而已。”
这话是大实话,但是夏冰洋听着却不是很爽快,他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道:“我对你的称呼和其他人对你的称呼能一样嘛。”说着弯腰往阳台上一趴,看着警局窗外的街景夜色:“我想想还能怎么称呼你——”
话音还没落,他心里已经有主意了,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弯唇笑着,嗓音灌了糖似的变得甜腻腻的:“我以后就这样称呼你,好不好呀,老公。”
纪征找到了自己的车,站在车旁正拿着车钥匙解锁,听到夏冰洋拖着尾音甜腻腻地叫他老公,手腕子一抖,车钥匙掉在了地上。
他定了定神,然后弯腰捡起车钥匙,开了车锁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才道:“好。”
夏冰洋对他略显平淡的反应不满意:“不想听吗?那算了,还是叫纪医生吧。纪医生给我打电话干嘛?有事快说,我很忙的。”
纪征很淡定地驱车上路,任夏冰洋在他面前扑腾得再厉害,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捏住夏冰洋的七寸,道:“想夏警官了,想听听夏警官的声音。”
夏冰洋一听,立即就笑了,清了清喉咙道:“哦,那你想听什么?”
纪征沉声笑道:“想听夏警官再叫一声老公。”
夏冰洋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拿起乔来,道:“一天一次,今天已经没机会了。”
纪征再次往他七寸上捏,柔声道:“不能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