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在泥沼当中赖着不肯出来。
而她的父亲,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出去。这个已经没有任何人性可言的老毒虫会想尽一切办法,死死拽着渴望新生活的女儿,将她一同拉下地狱。
就好像那部获得了奥斯卡大奖的电影《生于女支院》的女主角的现实生活一样。她明明可以奔向新生活,她当女支女的母亲却因为害怕被抛弃,所以编造谎言将她拽回头,让她走上自己的老路,小小年纪就沦为女支女。
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资格当父母,他们当中有罄竹难书的畜牲。孩子对他们而言就是可以买卖压榨的私有财产,他们依靠吸血为生。
余秋叹了口气,招呼护士:“麻烦你们帮忙通知一下,全院的毒麻药品必须得上三道锁,严格保管。加强安检巡逻,防止有人过来偷盗抢劫。”
假如全岛都没有毒榀可以用了,隐君子的目标就会毫不犹豫地转向医院。在毒隐面前,他们无惧死亡,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她还要赶紧出台毒麻药品管理规范,加强对医务人员的教育跟警示,防止他们被拉下水。她以前就看过案例,90年代,相关管理不严格的时候,由隐君子专门勾引医务人员以及医务人员的儿女,好通过他们的关系弄到杜冷盯。
现在对于全岛的医务人员来说,毒榀都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并不清楚他们将要面临的是怎样可怕的敌人。
关门打狗,相对简单,可要是门必须得开着呢?
那就是一条艰难困苦却又不得不走下去的路。
时间太晚了,余秋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在医院值班室睡了一夜。等到天亮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恍惚。
真讽刺,那位号称没了毒榀自己肯定会死的古先生用自己的自私与恶毒将女儿送去了公安局,自己倒是安安稳稳过了一夜,毒隐发作也没死掉。最神奇的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寻死觅活的迹象,放过屁通气之后还直接问护士要米汤喝,居然吃得下东西。
也不能说他全然不管女儿,好歹他还问过一回古小姐的下落。当护士讽刺地回答他,不管古小姐去哪儿,以后都不可能再卖身给他换大咽抽了,他就相当干脆利落地闭上了嘴。不知道是不敢招惹公产党的人,还是觉得这个女儿已经指望不上了,那就没必要再关注。
更可恶的是,这么糟心的老头子大毒虫,他们医生护士还得尽心尽力地想办法照顾,得帮助他尽快术后恢复。假如这一趟没能戒掉他的毒隐,还要有专业的戒读医生继续接手,免费给他戒读,并且得供应他的三餐。
而他眼下的身体状况想要恢复正常人的健康,投身到生产建设中去,几乎不可能。将他关押进大牢,那他的身体也吃不消。
护士都快被气死了。病人可怜,他们愿意怀着对同志的关心好好照顾病人,但这个病人的范畴绝对不包含这么恶心可恶的家伙。
余秋只好安慰护士:“人贱自有天收。他这样的,身体情况跟七老八十没得区别。你看着吧,以后他肯定还会想方设法瞎折腾。折腾多了,阎王爷自然就该拉他下去了。”
她在食堂吃了早饭,晃晃悠悠地往箱屋住宅区走。快要走到住宅区的时候,前头传来呵斥与叫骂的声音。
余秋回过头看,还没看清一堆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吹过来,顿时臭的他捂住鼻子,差点儿没把早饭全吐光。
她捏着鼻子指着被何东胜他们压着的光上身,就穿了条裤衩的男子,皱起眉头问:“怎么回事?”
何东胜也被熏得不行,同样是头极力往边上撇,却又不得不忍受,他言简意赅:“自投罗网。”
原来今天早上他们在周围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从沼气池里头往外头爬。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沼气池的盖子没有盖好,有人失足掉下去了。待到他们慌忙跑过去看,才发现问题。这个人拖着个大袋子,从粪坑里头爬出来居然都不肯撒手。
袋子里头装的是什么?一个大箱子。箱子里头明面上看只有一些衣服,叫大粪泡了一夜,当时的惨烈可想而知。用海水洗了好多遍都臭气熏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但是箱子的夹层就别有乾坤了,里头装着的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白面。
原来这人昨天晚上害怕警察跟解放军查到他头上,直接将箱子丢进了坑中。可他长期居住在城市中,并不认识什么是沼气池,居然稀里糊涂间就将箱子丢进了新挖的居民区沼气池里。
偏偏也是凑巧,这沼气池连着的居民八角箱楼一开始并没有住人,昨天晚上才安排了刚从越南接过来难民居住。
现在真的是难民了,因为据说西贡已经乱得一塌糊涂。当地的香港珠宝行都叫人持枪抢劫,店主都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一梭子弹打死了。现在街面上完全不成样子,手里有枪有子弹的人都在想方设法抢劫敲诈勒索,好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票财富,赶紧找机会跑掉。
美国人都跑了,南越正府军有个屁的战斗力。
这家伙之所以看到池子并没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