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说得准?毕竟你这么废物!”
“你说谁废物?”刚见面,就当他是空气一般,只顾和眉眉在那里眉来眼去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说他是废物。薛少河简直要气炸了。叶寻要再这么胡说八道,这兄弟不做了!
叶寻才不管他是不是火冒三丈,只管对顾唯念道:“我那里正好有上等的茉莉花茶,我泡给你喝。”
顾唯念笑眯眯应下:“好啊。你那里一向不缺好茶,泡茶的手艺也是一等一,我最喜欢喝你泡的茶了。”
叶寻这才又向薛少河道:“薛大少爷,一起来吧。”
薛少河本来就决定了,就算叶寻这小子不请他喝茶,他也要厚着脸皮跟过去的,不过他料定了叶寻也没胆子不请他喝。
叶寻引着顾唯念和薛少河,往自己居住的院子里去了,只剩了洗剑阁众位弟子在后面目瞪口呆。还没见过门主对哪个姑娘这么殷勤过!幸好他们方才不曾伤了那个姑娘!
那位方老爷此刻心头滋味更是难言。这明明是他的家,他的宅邸,这姓叶的好像是在他自家一样,想怎样便怎样。连招待不请自来,还是偷偷翻墙进来的客人,也不跟他打个招呼。
不过,纵然心里不满到了极点,他面上却是一点不敢露出来,反而笑眯眯对那为首的洗剑阁弟子道:“看来是误会一场,叶阁主既然十分安全,我也就放心了。这就告辞了。”话毕,提着灯笼兀自去了。行至拐角处,仍旧忍不住,朝着叶寻三人的背影看了一眼。也不知这一男一女是什么来头,听叶寻所言,那个男的姓薛。江湖上有哪个二十岁左右的一流年轻高手是姓薛的吗?
……
叶寻才引着薛、顾二人在屋内的茶桌前落座,院子外围,已经被洗剑阁众位弟子护得水泄不通。
顾唯念不由笑道:“我怎么觉得他们在做无用功?你这么好的本事,哪里还用得着别人这样保护?”
薛少河酸溜溜道:“这你就不懂了,人家堂堂洗剑阁阁主,江湖上不管男女老少,谁见了都要尊一声‘叶阁主’、‘叶掌门’。人家行事,自然不能失了掌门的身份和气派。”
话说回来,叶寻那一日会孤身一人,带着个顾唯念来找他,请他护送顾唯念,他也真是好生想不明白呢。明明叶寻手底下的年轻才俊那么多,怎么偏偏要他干这种事!不过当日叶寻将他恭维的还算挺舒服,他说,他手下的弟子比薛少河的功夫差远了,还是薛少河更让他放心一些,何况他那次是独自出门,身边并无洗剑阁弟子听从安排。薛少河本就已经答应接镖,再被叶寻好说歹说,也就真的接了这趟镖。
叶寻一边洗茶,一边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岂料薛少河底下还有一句话等着他:“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了,既然你们洗剑阁这么讲究派头,为何你当初只给了我二百两银子的定金?你知道那点路费多紧张吗?我们一路上,住的差,吃得也不好,眉眉生病了,都不敢多抓一些好药材。你不是应该随手掏一张银票,也该有个万儿八千两吗?”
顾唯念一直偎坐在叶寻身侧,听了薛少河的话,忙对叶寻道:“二百两银子够用了。我一路上并没有吃苦。你别听他乱说话。”
叶寻道:“吃没吃苦,我心里自然有数的。不过这却不是我只给二百两银子的错了,只怕是要怪某些人能力不济。”说着,他将一杯泡好的茉莉花茶捧给顾唯念,“这是顶级的碧潭飘雪,你尝一尝。”
顾唯念接过来,先是轻轻抿了一口,不由眯眼赞叹道:“果然是好茶,齿颊生香啊。”
薛少河不满道:“眉眉,你来。”
他原本坐在叶寻与顾唯念对面,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这两个家伙亲昵非常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好生可怜。所幸顾唯念是个听话的,忙捧着茶盅起身坐到了他那边:“薛大哥可是有话对我说?”
叶寻瞧着薛少河的模样,心中着实好笑,也递了一杯茶给他:“你也尝尝?”
薛少河道:“我是个粗人,没你们那么好的雅兴,我不懂品茶。”
叶寻笑道:“薛少河,我怎么觉着你今日火气很大啊。”
顾唯念道:“这就不能怪薛大哥了。你们本是知交好友,结果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你要大婚,偏偏薛大哥一无所知。若非我们恰好经过此地,薛大哥只怕要错过你的喜酒了。”
薛少河也不Yin不阳道:“我说堂堂洗剑阁阁主怎么变得如此小气如此拮据了!让我带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只留了二百两银子。原来是要留着银子做老婆本!”
叶寻道:“我成亲也是近日才做的决定,并非有意瞒你。说起来,按照我的预想,你们此刻应该远在千里之外才是,我的人未必来得及赶去那么远送喜帖,你也未必赶得及来喝这杯喜酒。怎地以你薛少河的本事,这么久了,才带着眉眉来到这丰宁小镇?我说你能力不济,你倒还不高兴了。可你这赶路速度,也着实慢的出乎我的意料。”
不待薛少河开口,顾唯念便先替他解释道:“不能怪薛大哥,路上出了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