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黑板边上写下一行字“晚自习纪律情况:许特讲小话影响他人学习”。
“哎——陈雅兰,你翻翻那本班委日志——干干净净的,都是摆设而已。你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吧?”
陈雅兰并没有料到许特会当众黑脸,不过此刻已是骑虎难下,放了许特一马?那岂不是等于当着全班的面徇私!
左思右想,班长只好继续履行自己作为班干部的职责,悉心劝导:“许特,别忘了你是副班长,要给同学们起一个好的表率……”
“老子才不稀罕这破副班长,谁愿意谁拿去!反倒是个累赘。”许特直接打断了女班长的“谆谆教诲”。
鉴于自己有一个做西湾镇财政分局局长的父亲,许特早早地领略到人性丑恶的一面,不管是父亲的高冷的态度、还是前来拜访的下属“谦卑”的姿态,谈话总是离不开国党政策、名人语录。
许特从小就看不惯这样的一本正经的、虚伪的官腔。
此刻,许特心中感到无比揪心。陈雅兰的这些话,让自己瞬间联想到了许局长——一个在外人眼里引以为傲,在家却是整个家庭的Yin霾所在的父亲。
许特从小无法理解,为什么在外面总是对下属和蔼可亲的局长,在家总是一副冷漠的嘴脸,总是指责妈妈的不是。每每想到自己的爸爸,就感觉胸中堵着一口气顺不下去、也喘不出来。
许特突然想出去透透这口压抑已久的气,便直接一声不吭地从座位上起来,绕过讲台前面、走向教室门口。
纵然听说过许特一直都是我行我素,却没有想到许特会这么胡来,在晚自习时间竟然公然翘课。
陈雅兰自己的内心也一片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关注许特的一举一动、为什么那么讨厌许特和秦忆梵说说笑笑,为什么却又总是和许特针锋相对。
原来自己的内心居然那么在乎许特是否恼怒。
陈雅兰慌了神,连声制止:“许特,你干嘛!现在是晚自习时间!”
已走到教室门口的许特回头无奈道:“班长,要去厕所放水啊!要不要一起啊!”
没想到许特竟然公开调戏美女班长,教室里一片哄笑!
陈雅兰心里的石头落地,爽快轻松的一摆手:“快去快回!”却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的一片笑声。
班主任朱胖子炖好炉子上女儿的补品、关了火,就喜笑颜开地出了门。刚从西湾镇的高中调升至临江中学,而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这所全市最好的高中。所谓事业家庭双丰收,夫复何求!
他作为许特初中班主任肖老师的丈夫,在家听说的都是老婆对许特礼貌待人、讲义气的夸赞、欣赏之词,更别说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
此刻,朱胖子潜伏在教室后门、看着黑板上的晚自习纪律情况,只是暗暗摇头,却低估了许特违纪犯错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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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饭过后就是化学课。对于同学们来说,“校花”辛老师的化学课就是天堂。
辛老师和往常一样,婀娜多姿的站在三尺讲台上,温婉的将各种化学反应方程式娓娓道来。大家从来没有见过辛老师批评同学、也不会向班主任打小报告,只是在同学请教问题时,巧目含笑地认真聆听,然后细细解答。
于是,高一五班的同学们在化学课上的表现,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两极分化。
有人因为倾慕、欣赏化学、或者化学老师而认真听讲,有人则将辛老师的化学课上成了自由自在的自习课,或讲小话、或吃零食、或看课外书籍。
许特属于两者属性兼顾。课堂前半段,辛老师稍加讲解许特便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至于后半段的讲解和练习,许特从来都不屑在此浪费时间。
许特突然想到时下流行的小说《坏蛋是怎么炼成的》,几天前刚从郑笑笑的手中顺过来。郑笑笑为了方便顶风作案,将厚厚的几百页的书撕成每30页左右的好几份,薄薄的一份夹在立起的课本里,大家轮流交换着看。
许特很是佩服郑笑笑的办法,既能瞒住老师的法眼,又能狐朋狗友之间多人共享一本书,大大提高了传阅效率。
许特将其中一部分夹在化学课本中,看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有发现朱胖子正在教室外面,偷偷地观察着教室里的一举一动。
朱胖子有十多年的教学经验,深知“捉贼先捉脏”的原理,不敢轻易“冤枉”一个好人,否则自己的班主任威望和颜面何在;不过,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扰乱课堂、挑战权威的行为。
朱胖子毫无声响地从教室后门摇曳而入、悄悄向许特移动。多年以后,同学们每每说笑到“灵活的胖子”,总能想起朱胖子偷察上课纪律时,教室后门处开始游走的“鬼步”。
许特并没有听见朱胖子的脚步声,但是明显感觉到辛老师的婉音突然顿住、不再继续讲下去。许特一回头,正好与刚开教室后门的朱胖子四目相对,猜到自己大概被朱胖子盯住了。
为了销赃,许特回头的瞬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