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索额图受了一点伤就心软,那你拿着鞭子打那些太监的时候怎么就不心软?”
真的太双标了!他要真的是康熙不得气得把人剁了?这胤礽的行为不就类似于有人差点杀了你,你自己的亲生儿子跑过来对你说反正你也没受伤不然就放过他吧。
excuse me?
这是从哪个Jing神病院跑出来的人出来祸害社会了?
“朕以为你被关的这段时间能有点长进,但朕错了,你没有!朕对你很失望。”
咳咳,好吧,一不小心那种想要教育一下子女的想法就上头了,不知不觉间就多说了几句,不过应该也没关系吧,胤礽不听他就当给胤禛上课了。
“不,不是的,皇阿玛……”胤礽微微抬起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儿臣,儿臣刚刚来主要不是为了这件事,儿臣知道索额图大人他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儿臣不求皇阿玛能放他出来,儿臣只是想让他在那里过的稍微好一点,因为那里真的很冷……”
叶落:啊?
“儿臣,儿臣其实是想把这个拿给皇阿玛的。”
胤礽吸了一下鼻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红布?
叶落一脸复杂地接过了这块红布,捏了捏感觉手感像是一个玉佩,他打开红布果不其然是一个玉佩,样子很单调,一个很普通的圆形玉佩上面刻了一个“明”字。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胤礽拿手帕轻轻沾掉泪水后继续道:“这是我亲自刻的,有些丑,皇阿玛收起来放着就好。”
叶落手里捏着这块玉佩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过来找朕就是为了送这玉佩?”叶落抬起头,目光直视胤礽。
“对。”
“那你为什么要先说索额图的事情?”
“索额图的事情只是顺带一提的,”胤礽眨了眨shi漉漉的眼睛,“儿臣,儿臣想把惊喜留在我最后。”
“朕并没有感觉到惊喜。”
“没关系,”胤礽自嘲地笑了一下,“皇阿玛能收下玉佩就好了。”
“如果朕收不到呢?”
“嗯?”胤礽愣愣的眨眨眼睛。
叶落依旧冷着脸,“是不是如果朕不道歉,你就不把东西拿出来?”
“你是笨蛋吗?”
但比起笨蛋这个词语,叶落更想问他一句,“你是傻子吗?”
这得多傻才能让他误会?就算他刚刚因为蝴蝶效应的事情上头了敏感了许多,但你要不在那里一个劲的吹索额图吹的真情实感,仿佛他就是你的在世父母一样,他至于生气吗?
“把惊喜放在最后?”叶落对于胤礽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谁教你的?嗯?”
“可是,如果儿臣先给皇阿玛送了玉佩,再说索额图大人的事情岂不是显得儿臣送玉佩只是次要的事情,为了给他说情才是最重要的……”
胤礽的声音在叶落的注视下一点点弱了下来,最终渐渐没有了底气,于是闭嘴不言,只是沉默地,慢慢地,低下了头。
叶落:……
该死的,他说的话竟然有那么一点道理,但……
“那你就不会将两件事情分开说吗?好歹让朕开心一天!”
他喵的,这事情全都赶到一天去了,他从今天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能消停一下,这刚刚眼快就要被他混到天黑了,结果胤礽又来这么一手,这不是成心给人添堵吗?
他的脑瓜子就是再灵活也顶不住这样高频率地转动啊!
“这块玉佩很早之前就做好了,但是儿臣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送给皇阿玛。”胤礽咬了咬牙,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太子妃的声音,这给了他一点点继续说下去的信心。
“其实,其实儿臣那次真的不是要谋害皇阿玛,儿臣不是在窥伺帷幄,儿臣只是想看看皇阿玛是不是一个人在里面,然后……然后……”
胤礽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眼泪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呜咽了一声后喉头微紧,双眼通红——他是竟说不出旁的一句多余的话了!
“然后呢?”
叶落看了一眼低下头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可能错了。
别人嘴里说出的那个人的形象,白纸黑字写下来的真相,亲眼见到的光景,这些都不一定真的,那个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在你没有深入接触到他,触碰到他的内心之前,你是不认识他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会真正了解自己。
他一向懒得思考人性这些复杂的东西,就连当初之所以学幼教也是因为小孩子单纯,天真,面对他们不需要他浪费很多的脑细胞去思考他们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除了会头疼一些脸上写满了“我很调皮”的倒霉熊孩子,他基本上是不用思考那么多有关于人性这个深奥的问题。
但此时此刻,看着这个连跟他解释都只勉强说了一半的胤礽,还有那边站着的面瘫胤禛,以及此刻还蹲在府里抠脚的温柔老八,他突然有些懂康熙是怎么选的下一任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