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偷摸的送,季师父最近脾气不好,大家不敢舒适。”
小姑娘用帕子给他擦汗,“你就不会撒泼?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男的为什么要撒泼?”他想象不来男的撒泼是什么样。
程馥眨眨眼,坏笑道:“小男孩撒泼才有用,我教你啊……季山长眼色不对你立马就往地上一躺,蹬着腿哭闹,保准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程寒一副领悟的样子,然后突然变脸,冲她做了个凶恶的表情,“我还不了解你么,想我被罚得更惨吧?”转身踏进书房。
程馥笑盈盈地扒着门往里看,目光跟着他的身影,“哎呀,怎么能这么曲解我的意思呢?”
程寒翻了个白眼,不搭理她,忙自己的事。
这时小果子过来,“小姐,外头有位自称骆爷的故人求见,小的认得她,是从前畅春园的姑娘……”说着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靠着柱子打盹的骆行。
“可有说来意?”如果出自畅春园那来者应该是施芿。
程馥想起来上回邹氏来程家的那场闹剧,也不知是不是这位施芿姑娘授意的。
小果子躬身道:“她要见了骆爷才说。”
骆行睁开眼睛,但是没有动。
“那你陪着骆爷去会会她,不要让他二人独处,若是当着你的面她不肯说,那便随她离去。莫要让骆爷被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事里。”这番话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的。
小果子忙应下,骆行等的就是主子的应允,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了。
叶雪馨担心,“你这话是为他好,可旁人又得误解你了。”
程馥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小丫鬟呈上的果茶,“不要紧,我习惯了。”当满身缺点的人比当完人要舒服得多。
“得感谢这几年金陵给我的磨砺。”
“我瞧着都是你磨砺旁人。”叶雪馨没好气。
不到半个时辰小果子和骆行就回来了,说人已经离开,被骆爷的冷情伤得厉害,怕是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程馥和叶雪馨都有些吃惊,好奇骆行到底说了什么。
“是施芿,她被赎身后一直被养在小院里,我那寡嫂和侄儿回金陵没去处,为了打听我的消息,便上畅春园寻她,得知她搬走后又跑到了小院,敲了人家的门。
施芿被她哄骗,收留了她们母子。我那寡嫂还做主为我纳她为妾,没旁人的时候都唤她弟妹,施芿当了真,这些天对她有求必应,没少贴银子。”骆行不想细说下去。
“施芿不是当人外室么?”怎还能给骆行做妾?
骆行蹙眉,刚才光顾着心烦,没想到这茬,如今看来其中隐情还不少。
叶雪馨猜测道:“是不是赎身的文书和身份纸都在她自己手上?”若是这样,确实可以自己做主。
“现在的金主都这么豁达么?”就不担心人财两空?
程馥想了想又道:“没准是个风流侠士,喜欢救人于水火却不图回报。”
叶雪馨忙拿起团扇挡着脸,急切道:“你,你能不能矜持点,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好~吧。”寻思着自己也没说什么出格话啊。
叶雪馨挪开扇子瞅她,还真是一副知错的样子,便把她的手抓过来握着,“将来你嫁人了,跟外室、花楼有关的可不能当着外人议论,多少话头传几手就颠倒了黑白,我呀真是不放心你,翁齐敏都没你这么不省心。”
程馥想起以前在顾家的时候,他们兄妹只是亲昵一点,就被安姨娘说得很不堪。
“都是闲的。”
叶雪馨老气横秋的叹气,“我娘说深宅里的处世学问可大了,尤其女子,一个不留神前程尽毁。”
这时徐野也回来了,官服都没来得及脱,手上抱着一沓卷宗,看样子也是不想在衙门呆着。经过她们时,对小姑娘递了个眼神,算打招呼了。
程馥冲他咧了个无声的笑容,然后接着跟叶雪馨讨论,“……我幼时总瞎琢磨,不理解人竟然会为了蝇头小利绞尽脑汁对付自家人。”
叶雪馨好奇,“那现在想明白了么?”
程家人口简单,除了三个主子全是下人,月钱也高,一个个小富户,日子又清闲,她觉得应该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还不是为了那点权力。掌家,掌族,掌钱,掌自己,无外乎这些诉求。望族人丁兴盛,每个人都有一颗不甘于平庸的心,野心随着时间膨胀,问题就出来了。”
叶雪馨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如今的吴家不就是这样么。”
“吴家小姐若在金陵挑门当户对的不难,但要想嫁入圣眷正盛的权贵可不简单,还有她哥哥吴子琪,吴宗主身上没有官职,不能庇荫子嗣,吴少爷那个国子监名额怎么来的,还不是有人举荐。有资格为旁人举荐的,这在大越得什么地位,你自己想。吴家为了这双子女的前程不知铺了多少路,投入了多少。”
说到这儿叶雪馨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不认同地摇头,“今时今日还惦记着江南第一世家的虚名